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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連…雖然不比荊芸、奚沅事先看出毒掌屍魔米天良這隻左掌有隔皮腐木之功,但武學到了火候,卻知道越是這樣無形無聲的陰柔掌力,越是歹毒難纏,毫不大意地閃身避過他擊來之勢。
毒掌屍魔嘻嘻得意怪笑,一連三次凌空虛擊,祁連怪叟閔連…卻似不敢輕攖兇鋒,一連三次移步閃躲。樹上藏身窺探的荊芸和奚沅兩人,卻代他暗暗擔心。因為二人均已看出,毒掌屍魔米天良心懷叵測,想把閔連…慢慢逼向自己事先繫有青色毒蛇的那株橫枝的下面。
果然祁連怪叟閔連…越閃離那系蛇橫枝越近,毒掌屍魔臉上的兇獰得意笑容也自越來越顯。眼看再有一掌,便可逼得對頭上個大當之時,突然祁連怪叟一陣震天長笑,身形不退反進,左掌右爪一齊猛力施為,迎著毒掌屍魔虛空打來了暗勁反擊。寒飈狂擲,威勢無輪,竟比第一次所發勝強多多!
原來閔連…何嘗不工於心計?毒掌屍魔初見面的凌空一招,固屬虛招。他那一拿一抓也已留了三成勁力,未曾發出。再接連幾次退避,以驕敵意,自己卻在乘機凝聚全身真力,給他來個石破天驚的突然反擊!毒掌屍魔遂在用計誘敵不成之下,反而吃了大苦。
但毒掌屍魔所練的那一隻左手,力能開碑斷石,尤其是硬拼硬擊之下,閔連…也覺得自己一隻左掌火辣辣地痠疼已極。毒掌屍魔處於被動,當然自受震非淺。這才知道這對頭挾技尋仇,果非貿然!雙方一面運氣調息,恢復功力,一面兇睛對瞪,互覓可乘之機。就如同兩隻待斗的公雞一般,各據一隅發威作勢。
荊芸在他們虎視眈眈的這段空隙之間,忽然一眼瞥見身邊月光所投樹影內,果如奚沅所言,有一段樹枝突然粗了一段。知道林中除去自己二人之外,居然尚有別人在旁窺探。暗暗一碰奚沅,以目示意。二人同往樹影來處仔細觀察,看出在一株極高的古木近稍,有人藏在其內。
二人看清以後,不免暗自心驚。這人究竟是比自己先來還是比自己後至?倘若先來,自己一切行動,豈不早在人家眼內?倘若後至,縱上這高古木,場中連明帶暗一共四人,均未絲毫髮覺,這種功力卻委實太已可怕!
荊芸、奚沅在這裡發現另有藏人,那毒掌屍魔米天良卻因吃了暗虧,蓄好威勢,‘厲吼一聲,縱身撲上。祁連怪叟這回也不再行退步,雙方全是硬劈硬架,硬打硬接。一陣陣的掌風指力,勁力寒飈,震得四周林木搖搖,不住落葉。
兩人功力高低相差無幾,又有十年積怨,下手均極毒辣。生死勝負,全在呼吸之間,所以看來頗為爇鬧,並有些驚心動魄。
但荊芸、奚沅此時對他們這番惡鬥,業已無心欣賞,全副津神均在暗暗猜測,斜對面古木梢頭所藏的另外一人究竟是誰?這樣深山密林之中,要說是和自己一樣無意相逢,未免太巧、怕是有意,則用意究竟安在?
又過片刻,毒掌屍魔與祁連怪叟均已拼得喘息漸聞,但誰也不敢放鬆一著。正在不可開交之際,古木梢頭所藏那人似已看得不耐,一聲裂石穿雲的長嘯聲處,夜靜更深,聽來更覺高亮已極。只驚得宿鳥亂飛,遠山近壑,齊作回聲,響成一片!毒掌屍魔與祁連怪叟均是自負極高之人,自己拼命惡鬥,旁邊有人偷窺,竟然毫無警覺,已自驚魂。何況更從嘯聲之中,聽出來人內家功力不知比自己高出多少,哪裡還敢戀戰?雙雙停手跳出圈外,向嘯聲來處望去。只見一株古木近梢的極細枝條之上,影綽綽的坐著一人。
枝條迎著夜風,上下左右不停搖擺,那人身形卻如釘在其上一般,毫不搖晃,穩當已極。
二人看出人家不但內家真氣津純,就是這手輕功,也足以驚世駭俗。還是毒掌屍魔先開口,向那梢頭黑影把手一拱,勉強哈哈大笑道:“何方高人光降終南山寧尚請賜告尊名,免得十天良有所失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