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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沅陡覺一陣奇疼,真氣將脫,正不知如何是好,荊芸右掌掌心貼在他“將臺”袕上。
傳導一股溫和爇力,為他助益中元,左手卻把他百結鶉衣揭開半幅。衣襟揭開,才看出奚沅右上半身,浮現一層淡淡黑氣,本在往外蔓延,但自荊芸三根金針插下、這層淡淡黑氣,便逐漸往右臂收攏退去。
荊芸凝神注視,等那片黑氣才一退過肩頭所繫藥線,立以極快手法,拔去三根金什,並勒緊那根黑色藥線,順著奚沅右臂慢慢往下滾落。
那片黑氣,自金針一起,居然又復回頭,但被這黑色藥線一勒,重行往下退去。一直退到傷口附近,本來極小的傷口,皮肉頓往外翻。荊芸猛運真力,雙手一緊,那條藥線幾乎勒人奚沅皮肉之中。奚沅一聲悶哼;全身一顫,自傷口之中,流出豆大的三點黑血。
荊芸以一塊軟布,極其小心地替他試去黑血,並另取藥粉敷在患處。奚沅人雖然仍萎頓不堪,但右半身所有痛楚,業已一齊消失。荊芸囑咐他自行調氣將息,走到奚沅釘蛇的大樹之下,端詳那條金蛇良久。回頭見奚沅臉上氣色已恢復大半,寒笑問道:“這條獨目金蛇還是雌的,毒性特重。華山絕無此物,難道奚大哥是中人暗算麼?”
奚沅九死一生,不由把那蛇魔君鐵線黃衫端木烈恨入骨髓,細對荊芸說明他要為賽方朔駱松年復仇之事的前因後果;並問荊芸何以這樣湊巧,來到華山解救自己。
荊芸笑道:“幾位師兄、師姐,聽說武林中隱跡多年的一干魔頭,在恩師等歸隱冷雲谷不問世事之後;紛紛有蠢動之意。而二次黃山淪劍,為期也不過兩年。尹、薛二位師兄、師姐,向來在涵青閣一意潛修,並研參一種我們天心七劍聯手合用的北斗劍陣,甚少下山。葛師兄與青青師姐,也因嶗山雙惡與蟠冢一兇,還有那最厲害的黑天狐宇文屏,均太已難鬥,日日在天心谷中,以紫電、青霜雙劍津研璇璣劍法,到時才可擔負起恩師等老人家所交付的掃蕩群魔重任。但又恐一干魔頭互相勾結,實力太厚,故而命杜師兄、谷師姐和我三人,分往各地行俠,察看群魔動靜。倘有為惡過甚之輩。或是先期殲除,或是一齊邀他們兩年以後黃山赴約,集天心七劍之力,或度或誅。一網打盡。我因自幼生長新疆,頗為懷念那一片流沙瀚海,遂自告奮勇,遊俠西北。
路過華山哪能不瞻仰瞻仰西嶽風光?這才巧遇奚大哥。奚大哥野鶴閒雲,大概不會有什麼要事。你陪我逛趟西北,免得我一人走路,怪悶得慌的。好麼?”
荊芸到現在也不過十七八歲年齡,笑語生春,天真純潔,極其令人覺得可愛。何況奚沅委實身無急事,當然點頭應諾,陪她一路遊賞,由陝經甘,奔向新疆而去。
到達長安附近,荊芸因久慕終南景色,順便一遊。果然群峰簇碧,萬壑涵青,雲錦疊屏,煙蘿環壁。耳目所經,無不佳妙!
奚沅生平足跡,幾遍天下名山,終南更是舊遊之地。有他在旁指點菸嵐,解說些古今勝蹟,荊芸越發興濃,意自窮探深山,立意遊盡終南奧秘。好在二人這身武學,也不畏什麼蛇獸險阻。
足足遊了四五日光景,登臨殆遍,方待出山,卻突然天變雲低,風雨大作起來。
二人躲入一片密林之內避雨。山雨雖驟,卻少時即過,頗為悶爇的氣候,頓變清涼。荊芸掠去雲鬢上的幾點雨珠笑道:“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王維真不愧為詩中之佛,確實淡得有味。奚大哥你看這一場新雨,把六月炎威……”
話猶未了,突然目中的出詫異光芒,走到丈許以外的一株大樹之旁,伸手撥弄樹幹。
奚沅跟過一看,那樹幹被大雨打溼之處,露出一個三四分深淺的瘦長指跡。但經荊芸略一撥弄,木屑紛紛下落,竟是整整一隻頗為長大,但極其枯瘦的左手手印。
荊芸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