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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瘦的男人手指漸漸蜷緊,面色難掩鬱色,只是嘆息道:「我之前犯下過錯我無法解釋,抱歉,有些事情我不能說,但我是為了你好,我願意做任何事,只要能緩解你的半分痛苦。」
這或許便是他主動現身的緣由了。
原本可以立刻消失,自此江湖永別,他卻拘泥於記憶中的碎片,想要給曾經的自己一個交代。
如此酸掉牙的老套想法,確實符合海明風的性格。
江清月腦海中無端出現的這個想法,令場面愈發尷尬可笑。
「真的麼?」江清月冷笑,「讓你去死也可以麼?」、她這話說得陰陽怪氣,顯然半分不信。
「可以。」海明風卻平靜說道。
「行。」江清月終於回頭,微抬下巴,「過來,叫我看看你有幾分誠心。」
她這話說得肆無忌憚,與他們初見時的語氣一模一樣。
那時的江清月還是個頤氣指使的大小姐,即使看不見東西也心高氣傲,容不得別人半分違背,當時海明風因為不聽她的話,沒少被她折騰。
在海明風表露身份後,江清月的語氣便越發向當初靠攏,再無半分對強者的畏懼。
何至於此?
何至於此。
「什麼聲音?」海明風抬步走來時,江清月忽然聽到天際傳來厚重的悶響,彷彿雷霆欲來。
「封魔陣快要破碎了,逐漸與外界連通。」海明風說道,「現在外面正是煙花大會,原定計劃中,群英會魁首在出陣時,便會看到最終最為盛大的壓軸煙花【天下無雙】。」
「哦。」江清月沒什麼所謂的點頭,但逐漸崩毀的天際,漆黑虛無蔓延的越發快,破陣之時近在眼前。
可惜邪祟未曾被人斬殺,精英們死傷一片,連古劍門少主都折了進去,這天下第一慶賀的是魔物誕生,還是論武魁首,確實難說。
「你真的願意以死明志麼?」江清月的長刀在他胸前比劃。
她語氣說的嚴厲,身上卻沒有半分殺氣,這讓海明風心中更是湧起些許釋然:「我願意。」
無論是不是真的,他都認了。
以此苟延殘喘的殘破身軀,他本就時日無多,死了便死了。
江清月眼神一利,將刀鋒衝著海明風的脖頸刺去,殺氣畢露!
脖頸是人的死穴之一,但凡被江清月割斷喉嚨,海明風都會涼大半截。
然而海明風居然沒有半分反抗,任由江清月沖他揮刀。
那刀落下,最終居然只是在他脖頸上劃出一刀血痕。
原來江清月根本只是虛張聲勢,沒有動真正的殺念。
然而即使是這樣的生死危機,海明風也只是目光微微動容地看著她。
「你不殺我麼?」
「嗯,那自然。」江清月抬起長刀。
「——是不可能的。」
長刀被輕易送進了男人的心臟。
江清月未曾有半分猶豫,方才的一刀只是試探,看海明風心中是否真的存有那可笑的愧疚,「居然連死都要騙我,」大片大片鮮血在他胸前染開血花,可海明風只是嘴唇微微翕動,「你一定很恨我。」
江清月目光冰冷,語氣譏諷:「你在想什麼?不會以為一句喜歡過就能撇清一切吧?」
她一直都知道海明風曾喜歡過她,不然當初怎會向她家請求締結婚約。可失約的是他,更改婚約物件的是他,此時說著「曾喜歡」過的也是他……那現在說這些有什麼意思?
特別聯絡到海濟帆死前的表白,便更加令人難以接受。
「我喜歡的是海濟帆,請你快去死吧。」江清月壓低了嗓音,充滿惡意與快意的低聲道,「一直忍著不對你動手,真是讓我憋了一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