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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斷了蘇疑碎的自我剖析,因為他的話就像一面鏡子,鏡子的另一端,是卑劣如昔的他。
「蘇將軍,你說這些,就是要告訴本王,你上靈泉寺真的只是為了接你家夫人?」陶灼依舊諱莫如深,先前的那股戾氣卻已經消失地差不多。
蘇疑碎似乎已沉浸在了自己的悲傷中,回答他的話依舊透露著濃濃的落寞感,「是,所以末將懇請王爺,您無論如何,怎麼處置我都成,只是,別驚擾夫人。」
「你——」聽到這,陶灼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感覺,人都娶到手了,竟還能將日子過的如此窩囊?
「不怕王爺笑話,今日在自己府中,還叫姜公子見著了她冷落我的場面,我若再不對她好些,恐怕她真的要棄我而去了。」
聽他這越說越沒邊了,陶灼揮揮手,不耐煩道:「哪個姜公子,這麼好多管閒事!」
「姜公子?」蘇疑碎一愣,「是姜太師家的孫少爺,姜祁姜二公子。」
「姜祁?」陶灼琢磨著這個名字,「所以,你真是在跟著姜祁他們鬼混,想要學著有趣?」
蘇疑碎嘴角扯了扯:「是。」
「糊塗東西。」陶灼冷哼一聲,「跟那群毛都沒長齊的猴子一塊兒,能學到什麼?」
蘇疑碎撓撓頭,笑得尷尬。
見他說不出口,陶灼覺得好玩,便又問他:「你們平日裡,都是耍些什麼東西?」
「耍……耍……吃酒……」蘇疑碎磕磕碰碰,眼神躲躲閃閃道,「吃花酒。」
陶灼又問:「在哪裡吃的酒?」
蘇疑碎老實道:「平日都是在永定河邊上的各大酒樓裡,今晚,卻是在江家的宅子裡。」
說罷,他又主動補充道:「是蜀中鹽商江韶華江公子家。」
「蜀中鹽商?」陶灼呢喃幾遍這個名號,忽又想起來問他,「今晚的席,可你人還在我這裡,可耽誤了你的行程?」
蘇疑碎再次垂下沉重的腦袋:「不耽誤。」
「蘇將軍。」陶灼忽然輕笑出聲,「你撒謊的技巧還是得再提高些。」
「末將……」
蘇疑碎話說到一半,便被陶灼抬手止住。
「去吧,好好跟稚子們學學,如何才能玩的起勁兒。」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蘇疑碎覺著,今日的陶灼不大一樣,很不一樣。
他蘇疑碎向來不是個十分細膩的人,雖可以察覺出陶灼的脾性與往常不同,卻不能明白究竟是為何會叫他如此。
他記在心裡,正想告退,又見陶灼把玩著桌上一隻玉鐲,隨口道:「姜家那孩子,在外頭候你多時了。」
蘇疑碎硬朗的身軀一震。
他果然知道。
「去吧。」他說。
蘇疑碎神情複雜,走出攝政王府大門的時候,人還有些恍惚。
他看著坐在馬車上沖他招手的姜祁,背後是斜掛西天的燦爛紅光,他的眼角忽然有些脹痛。
他終於,還是學會了以前最瞧不上的心機與算計。
第18章 狐狸眼
江韶華的宴,請的都是京中有頭有臉的公子哥。姜祁的馬車姍姍來遲時,露天的席面已經高朋滿座。
院子裡不知點了多少的燈,不僅照亮了整座江宅,還叫城東的半邊天也恍若初晝。
馮不若坐在主人家江韶華的右手邊,晃著扇子向姜祁招了招。
姜祁眼尖,帶了蘇疑碎就往他那地方鑽。
馮不若身邊是已經沒位子了,不過這桌上倒還有些空座,兩人剛挑了地坐下,便聽身後有人在喚「姐夫」。
還未成親的姜祁是沒把這話當回事,不過蘇疑碎就不同了,他的夫人李成畫,還真有個嫡親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