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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路的下人將他一路帶到攝政王的書房外,隨後便離開了。
蘇疑碎一人站在書房外,等候傳訊。
日頭毒辣,蘇疑碎在院子裡一站就是半個時辰,臉上淌著的汗都可以盛一碗湯了,比起先前的舞刀弄槍,有過之而無不及。
「蘇將軍,進來吧。」
終於,屋內傳來攝政王陶灼的聲音,蘇疑碎神經緊繃,抬腳進去。
「蘇將軍,許久不見,你越發健朗了。」陶灼坐在書桌後頭,見蘇疑碎行了禮,健碩的脊背挺得筆直。
「王爺神采依舊,末將未敢及分毫。」
「哈哈哈哈,蘇將軍,你還是這麼不會說話啊。」陶灼突然大笑起來,指著蘇疑碎搖頭晃腦。
大笑過後,又是正兒八經的盤問:「蘇將軍,你可知,本王今日召你前來,所為何事?」
蘇疑碎低頭:「末將不知。」
「不知?」陶灼臉上的笑意逐漸收緊,皮肉古怪地貼合在一起,有些可怖,「你怎麼會不知呢?蘇將軍,你自己幹的好事,你應該再清楚不過了。」
蘇疑碎額上的汗珠就沒停過,他不敢抬手去擦,只能繼續低頭,看它滴落在地面上,發出輕微的聲響。
「末將實在不知。」他又重複了遍。
「不知,好一個不知。」陶灼惡狠狠地盯著他,將手邊的一卷竹簡扔到蘇疑碎腳邊,「那還請蘇將軍解釋解釋,你前幾日,總是上那靈泉寺需做什麼?」
蘇疑碎雙手抱拳拱向前:「王爺明鑑,末將的夫人前陣子夢魘了好一段時日,不得已才日日趕往京郊城外的靈泉寺,祈求佛祖庇佑,末將之所以去靈泉寺,都是為了接夫人回家。」
陶灼靠著椅背,打量的神情滲滿冷漠:「怎麼,家裡的車夫不認路?你家夫人沒了你,就回不來家了?」
蘇疑碎咬牙:「不是。」
陶灼繼而又嘲諷道:「那蘇將軍還真是每日都閒得很啊,莫不是朝中公務不夠繁忙,叫你每日都還有空往來靈泉寺?」
蘇疑碎無法辯駁,只能重複著一句「末將不敢」。
陶灼卻明顯失了耐性,先前丟了竹簡,如今又砸了個硯臺,指著他質問道:「你還有什麼是不敢的?!」
第17章 蘇將軍
攝政王脾氣不好,這在大晏是出了名的。
陶灼的打砸也是蘇疑碎意料之中的事,硯臺翻滾到他腳邊的時候,他眼皮子都沒跳一下。
「蘇將軍,本王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去靈泉寺,究竟是做什麼?」陶灼周遭的氣息逐漸低沉,暴怒一觸即發。
若是尋常人,恐怕是受不了他這樣的怒氣,偏蘇疑碎是個刀山血水裡殺出來的武將,什麼場面沒見過。即使陶灼是一副馬上要將他砍頭的樣子,他仍是站的筆直,不卑不亢道:「末將去靈泉寺,只是為了接夫人。」
「你夫人到底為什麼要你去接!」陶灼暴躁起身,大力拍著桌子,「蘇疑碎你真當旁人都是傻子嗎?」
「末將不敢!」說來說去,蘇疑碎嘴裡也就這幾句話。
陶灼雙手撐著桌面,沒有說話。
屋內一時間有些寧靜,只是陶灼陰沉的表情已經昭示,這是狂風暴雨來臨前的徵兆。
「既然蘇將軍這麼疼愛自己的夫人,那不如,便將蘇夫人也接到王府來吧。」
「王爺——」
陶灼話音剛落,蘇疑碎就著急忙慌地想要阻止他,只見他單膝下跪,雙手抱拳向前道:「末將的夫人近來夢魘繁多,來了王府恐也只是帶來晦氣,還是不來的好。」
「哼,全天下都說本王福澤深厚,蘇夫人小小的夢魘罷了,又能給王府帶來多少的晦氣?」陶灼滿是算計的一雙眼睛不屑地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