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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皇帝自己說的,太后何至於要趁他今日忙亂無暇其它才來抓人?上回在顧家,就只有你和你身邊這個,還有你背地裡帶著的那幾個暗衛,見過他們一起的場景。」
盧十三娘字字緊逼,白傾沅聽了又不覺疑惑:「他們平日相處還得特地避著人群不成?」
「去顧家那一趟,就只有你見過,顧家重開府門是他們離開後才特地放出的訊息,旁人哪裡會先知道要來這一趟荒宅?」刀鋒上的血逐漸乾涸,盧十三娘也越來越沒有耐心,「如今顧言觀回朝之路暫擱,我家公子被抓,你還有何要狡辯?」
「我自然有,我,我……」白傾沅驚慌失措,條理不清,亂七八糟地不知該說些什麼,「我們真的沒同外人說過……」
泠鳶卻驀地扯了扯她的衣擺,含了哭腔細聲道:「縣主,我,我昨晚回去,南覓問了我行蹤,我,我告訴她了……」
白傾沅當即否定道:「南覓不是會亂說的人……」
「可她原先是太后娘娘的人!」
若非泠鳶還記得提起這件事,白傾沅恐意識裡早把南覓當作是跟泠鳶一樣,自小跟著自己長大的了。
是啊,她本就是召未雨派給她的人。
她忽然不敢再看盧十三孃的眼睛,如若真是南覓告的密,那她該怎麼辦?
「那是誰?」根本不必她再說,盧十三娘已然聽見了她們的對話。
白傾沅怕極了她會對南覓做什麼,忙道:「那是我另一個婢女,她不會有問題的。」
盧十三娘並不信她,「可你們方才說了,那是太后賜給你的婢女,她賜給你的人,你也敢用?」
她一句話叫白傾沅陷入了泥淖。若是旁人,她的確是不敢用,可那是南覓啊,是上一世拼死護著她,陪她在冷宮裡至死方休的南覓啊。
「不會,我敢確信,她不會給太后通風報信的。」即便再懷疑,她卻還是想在盧十三娘面前維護她。
「愚蠢。」盧十三娘撂下簾子,轉身就走。
「你不懷疑我們了嗎?」白傾沅剛要追上去,又被馬車突然的顛簸給摔回到座上,後背重重砸在馬車壁上。
「縣主!」泠鳶趕緊摟住她,後怕地給她撫著背。
「縣主,現在怎麼辦呀?她要帶我們去哪裡?」泠鳶一邊照顧她,又一邊害怕地自己啜泣著,肩膀一聳一聳的,滿是驚恐。
若是打架,她和白傾沅兩個人加起來都不是半個盧十三孃的對手,這一點,她在最初靈泉寺上同她的那場比試中就看出來了。她們遇上盧十三娘,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沒事,她不會殺我們。」白傾沅唇色泛白,抓著泠鳶的手鎮定住自己。
她現在神思紊亂,只顧得上去想南覓,去想她這幾日的神情笑貌,去想她這幾日的反常。
「是從出宮那日開始的吧……」她顫著嗓音,終於理出些頭緒。
那一日,南覓帶人去了亂葬崗,回來後便說遇上了流民,派給她的兩個護衛都死了。
是從那時候開始就不對勁了吧?是吧?白傾沅深深自責起來,為什麼這幾日明明發現了她的不對勁,卻不多關心關心她呢?她滿心滿眼想著復仇,想著算計,怎麼就忘了要感恩,要好好關心南覓呢?
她縮在泠鳶懷裡,束手無策,不知馬車載著她們要去哪裡。直到馬車再次猛然停下,她和泠鳶被盧十三娘一手一個拽著往外去,她才知道,那是顧家。
她和泠鳶被狠狠扔在顧家的土地上,胸腔震了一震,竟猝不及防吐出一口鮮血來。
她倒在地上,隱隱看見顧言觀急切跑來的身影,衣擺在她面前晃動,她兩眼無神,再堅持不住。
然後呢?然後便沒有了。
她耷拉下沉重的眼皮,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