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頁(第1/2 頁)
她究竟是何時埋伏在我身邊的?我甚至連半絲氣息也未曾察覺到。
更何況,她還離我如此之近。在這種距離,就算是無量大仙,我也能察覺一二,可這分明是個沒什麼高深修為的小丫頭啊?
但片刻之後我便知曉了緣由:暨水早知我會來,早已佈下了陣法讓泉兒守在其中,我又心急,如此,便就這麼著了他的道。
「說好的舊友,現在卻對我如此。你心裡可算是平衡了?」我半眯著眼看著暨水,他倒是一點兒都沒有不好意思,反倒是毫不客氣地從我手裡接過剩餘四枚蜻蜓佩,取了劍便「哐啷」一聲將這四枚蜻蜓佩盡數砍碎,才施施然沖我回頭:「朝陽,你既然記得長淚,那你可記得當年我被你踐踏的那顆真心?」
第304章 往事不可追
我腦中倏然浮現出那時有個青澀的少年偶然間遇見了我,說是願拼盡修為為我鑄上一柄法器。
而我當年猶自傲慢,根本無從看得上這種初學的煉器師。
僅只是敷衍了他兩句,他卻當了真。不僅為我四處去尋煉器材料,還兀自花了不下十年為我鑄劍。
劍成之時,卻是我與逐月互生情愫之時。
他捧著劍來找我,我無從回答他,於是便叫人逐了他出門。
他似是很心碎,似是隻想見我一面。我沒有再見他,卻為他這劍取了個名兒——長淚。
自此之後,他便拿著劍離開了,甚至再未來煩擾過我。
我那時也真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姑娘,更是從未想過這人究竟是不是一片真心糟了我的棄之不理。
原以為他早已看淡了往事,現在看來,他卻是深陷執念,無從原諒我少時輕狂。
我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和最後那塊掛在腰上的蜻蜓佩一起被鎖進了一隻掌中小塔,風暨水倒是面色如常,伸手叩了叩這塔頂:「……你畢竟也為我找來了太乙真水,這最後一塊蜻蜓佩,我贈你又何妨?至於我答應過你的事情,我也會做到,反正原先我也並未打算插手你們和褚尤之間的事。我所想要的,一直都是坐收漁翁之利罷了。」
我暗自吐了口濁氣,心內還算是慶幸。
但他隨即又道:「……但我也不會讓你就這麼死去,畢竟你的作用,可不僅僅如此。」
聽著這小塔外他的輕笑之聲,我只覺渾身雞皮疙瘩直掉,毛骨悚然。
我這人,一沒錢二沒法器。能用到的地方,自然也就只有拿來威脅逐月了。
我淡漠坐在這小塔中,反倒是泉兒看守著我。
也不知是因為我沉默了太久還是怎麼,泉兒反倒耐不住性子急切問著:「你這人怎麼都不反抗呢?虧我還在這塔上附加了不少術法和陣法,結果你竟都未曾反抗過。」
「既然本來就是引我入甕的局,想必你們準備的也算是充分,我反抗也沒多大意義。」我聲色如常。
「那你就沒想過離開?你家魔君可是找你快找瘋了。若是將來在戰場上那你當人質,你家魔君可不得乖乖折兵損將聽我們使喚?」泉兒也不知怎的,竟然為我分析起來。
「是啊,可這戰場之事,從來都不是我一個人的錯,卻都得我一個人背負,不是麼?」我故作神傷,果真引來了她繼續的嘆息。
「沒事,等這場戰爭結束,我再親手血刃了你,讓你死得痛快些。」說到此處,她已經摩拳擦掌,似是真為手刃仇人做準備了。
「所以,你是把父親泉珵的死,放到了我的頭上?」我暼眼瞧她,她倒是未曾想到我會提起泉珵:「你怎麼知道我爹……哦對,公子說了,你已經恢復記憶,自然也知道我父親的名諱。」
「那倒不是。我雖然知道朝辰入魔之時給天下不少修士帶來了災難,而我卻真不會有心思記住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