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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和淵略一分辨,認出是昨日給他獻殷勤的婢女。
而在離那婢女有段距離的長廊盡頭,有個男子將將穿過前頭的門洞, 消失在院牆的一片花窗之後。
那身影,正是裴訟謹。
吳啟顯然也看到了,當即便問裴和淵:「郎君, 小的去跟著瞧瞧?」
裴和淵正好無聊, 便負起手道:「一起罷, 瞧瞧我這位好四弟有什麼了不得的事。」
這荷池本就地偏,旁邊有假山有小亭,更有處久無人住的居院。
而竹蓉與裴訟謹,正是在那院中的一間房內,秘秘私語。
「霍老婦對你還算信任?」裴訟謹親暱地攬著人。
竹蓉道:「老夫人偶爾問及容知院的事,奴婢將曉得的都會告訴她,老夫人也會賞東西給奴婢,應當對奴婢還算信任,只是……」
「只是什麼?」裴訟謹當即問。
「只是三公子那頭,老夫人說還得靠我自己本事,若我能搭上三公子,她才願意為我作主。」竹蓉踟躇道:「聽說老夫人之前想給三少奶奶立規矩,結果被三公子堵得臉都白了,幾天吃睡不寧的……四郎,我怎麼覺著老夫人不是太敢動容知院呢?」
裴訟謹不以為杵:「多想了不是?你當那霍老婦是什麼善茬兒不成?她連取老三的命都敢,給他塞個通房怎麼了?要我說啊,老東西這就是考驗你呢,看你敢不敢豁出去。若是能得手,她自然也樂得在容知院插條眼線。若是用你用得趁手,那日後抬個姨娘什麼的,還不也是一句話的事?」
「可三公子總是冷著張臉,也不怎麼搭理奴婢……」竹蓉有些沮喪。
裴訟謹當即抱著人親了一嘴,膩歪道:「裝清高罷了,他最拿手。心肝兒魅力這麼足,連我都能勾著,何況老三那個野種?再說有幾個男人會推開送上門的女人?你放心就是,要不了幾時啊他就得破功。到時咱們一左一右分著他們夫婦兩個,待時機成熟,許多事不就好出手了麼?」
「分著?」竹蓉登時覺察出不對味來:「我就知道!四郎還是惦記三少夫人!」
見人生了氣,裴訟謹忙不迭摟著人安撫了兩句,還解釋道:「爺也是想給你分憂不是?若我能得手了三嫂嫂,三嫂嫂也便更加不會搭理那野種了。」
想了想,又憤憤道:「爺就是見不慣那野種的神氣勁兒!他哪點比我強了?娶了那麼個天仙兒似的正妻不說,官道還走起狗屎運來了,神氣什麼!」
「所以四郎就想給三公子戴綠頭巾?」竹蓉仍在氣頭上,酸溜溜地接嘴道:「大著肚子的你也要?何況四郎……還能成麼?」
提起這茬,裴訟謹的臉色開始青青白白變個不住,甚至咬牙道:「上回要不是你非選那山洞,爺至於那鞭炮給嚇成,嚇成……」
「喲,四郎這是還怪起我來了?」竹蓉再度不悅:「不選山洞,選你院子不成?我還沒怪你非要藏藏掖掖,怎麼都不肯給我個名分呢!我跟了四爺那麼久,四爺讓我做什麼就做什麼,不還是連個通房都沒混上?」
裴訟謹能屈能伸,當即摟著人接連親了幾下,低聲下氣黏黏糊糊地哄道:「心肝兒你這話說得,爺不是還沒成婚麼?說親前放個通房怎麼也不好聽不是?」
「爺這幾年說親挑來選去,就想選個脾性好能容得下你,不至於給你立規矩的主母。可你也知曉順安城裡那些個貴家千金哪個不是跋扈得很?萬一爺胡亂挑了個像麓安縣主那樣的,受罪的不還是你麼?爺單了這些年,還不都是為了心肝兒你?你怎麼還誤解爺呢?」
竹蓉跟著裴訟謹許久,心和耳都被這樣摻了蜜的好聽話糊慣了,哪裡還分得清當中有幾分真情。
加之裴訟謹又把她給拿捏得死死的,知曉怎麼說話能討她歡心,是以沒哄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