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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大袖微動，邁步走到他的身邊：&ldo;讓朕看看你的傷。&rdo;

江恆身子一僵：&ldo;傷處醃臢，怕汙了皇上的眼。&rdo;

正嘉說道：&ldo;是不是那幫奴才不肯對你下重手啊?&rdo;

江恆只得緩緩起身。

旁邊郝宜跟齊本忠對視一眼，上來相助，將外頭的飛魚服袍裙掀起，裡頭的黑色緞褲已經給血染透，變了顏色。

齊本忠小心翼翼將褲子揭開，江恆疼得&ldo;嘶&rdo;了聲，更加跪不住了。

正嘉轉頭看了一眼，依稀瞧見裡頭血肉模糊。

&ldo;打的重了，&rdo;皇帝皺眉，有些不悅似的起身走開，&ldo;雖然是想讓你長個教訓，可也不用下這樣的手，把人打壞了以後還怎麼聽差。&rdo;

方才還說行刑的奴才放水，如今卻又說打的重，雷霆雨露，都是君意罷了。

在場的幾個人都也不敢出聲。

正嘉對郝宜道：&ldo;去拿個軟藤春凳過來，讓指揮使舒服些說話。&rdo;

這便是開恩了，郝宜忙領旨，出外吩咐小太監把那藤織的長條春凳抬了來，將江恆扶著，在上頭伏著身子，郝宜有拿了墊子給他放在胸口。

正嘉又看江恆冷汗涔涔，便又道：&ldo;去取些參湯來給江指揮使用。&rdo;

江恆忙道：&ldo;臣如何還敢領受，如此已經是放誕無禮了。&rdo;

皇帝不理，吩咐過後才又轉頭斜睨他：&ldo;不用跟朕花言巧語的，教訓你是一回事，但也沒有到要廢了你的地步，朕難道是傻了嗎，要自斷膀臂?&rdo;

&ldo;臣叩謝天恩。&rdo;方才一番動作，更是牽動傷口，江恆勉強說了一句就打住。

皇帝來回踱了兩步，才在龍椅上落座，斂著袖子問道：&ldo;知道朕為什麼打你嗎?&rdo;

江恆遲疑了會兒，才回答道：&ldo;是臣不該自作聰明，隱瞞太子之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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