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頁(第1/2 頁)

薛翃看他出門，才又想起還有一件事忘了問他，卻是寶福公主的……只是小全子腿腳甚快，一會軟的功夫就不見人了。

且說小全子一路往慎刑司飛奔，眼見快到了，遠遠地卻見寶福公主帶了兩個宮女立在宮牆邊上。

小全子見狀，便慢慢停下步子。

只等了一會兒，慎刑司裡有人扶著江恆，緩步走了出來。

寶福見狀，拔腿跑了過去：&ldo;江指揮使!&rdo;

江恆抬頭，額頭上冷汗涔涔，神情卻還鎮定。

&ldo;公主?&rdo;江恆緩緩傾身，&ldo;微臣方才受刑不便行禮。&rdo;

寶福早忙不迭地舉手扶著他：&ldo;你沒事嗎?傷的怎麼樣?&rdo;

江恆道：&ldo;多謝公主關懷，微臣無恙。&rdo;

他的肌膚本就雪白，如此更是毫無血色，猶如新出的瓷白色，凜凜帶寒意。

寶福叫道：&ldo;江指揮使受傷了，你們怎麼不準備抬輿給他?&rdo;

旁邊的齊本忠道：&ldo;公主，指揮使大人如今要回養心殿謝恩，暫時是乘不得的。&rdo;

寶福咬住下唇，仰頭望著江恆。

江恆點點頭：&ldo;微臣告退了。&rdo;

寶福扭頭看著他，突然說道：&ldo;我方才去求和玉，讓她去給你說情，她卻不肯。你先前也是白救她了。&rdo;

江恆才走了兩步，聞言停了下來，他回頭看了寶福一眼，卻也沒說什麼，仍是轉頭緩步去了。

寶福盯著他的背影，身不由己跟著走了幾步，身邊的宮女說道：&ldo;殿下，咱們該回永福宮了，這會子太后應該已經起身。&rdo;

寶福無奈，只得轉身，一步三回頭地回永福宮去了。

那邊小全子眼巴巴地看著這一行人走近，望著齊本忠以及圍在江恆身邊的太監們，心頭一動，便忙把那藥包塞進了袖子裡。

在眾人快到跟前的時候，小全子躬身行禮，齊本忠掃了他一眼：&ldo;你不是跟隨和玉仙長的嗎，怎麼在這兒?&rdo;

小全子道：&ldo;回齊公公，先前公主殿下去了放鹿宮，仙長怕雪後地滑，讓奴婢遠遠地跟著護送。&rdo;

齊本忠挑眉：&ldo;和玉仙長真是心細如髮。對待公主更是十分盡心。&rdo;

&ldo;那是當然，仙長對誰都是那麼心細如髮。&rdo;江恆突然插嘴。

江指揮使目不斜視，眼前卻出現先前在養心殿，薛翃精心照顧蕭西華的一幕，心頭涼涼的。

齊本忠笑笑，假裝沒聽出他淡漠口吻裡的一絲嘲諷。

一行人返回了甘泉宮，江恆雖然體質極佳，但捱了打，又走了這樣長的路，已經有些體力不支了，勉強給扶著進門，跪地行禮的時候，忍不住身形晃動，幾乎栽倒在地。

正嘉皇帝卻並不在正殿，直到江恆又等了一刻鐘，皇帝的身影才姍姍地從殿後轉了出來。

大袖飄飄，皇帝猶如閒庭信步，走到龍椅跟前兒，卻並沒有落座，垂著袖子，皇帝轉頭看向地上的江恆。

光可鑑人的理石地面上已經多了幾滴從他頭上落下的冷汗，而他的身體也有些承受不住地微微發抖。

皇帝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會兒，說道：&ldo;怎麼樣啊，江指揮使，身上覺著如何?&rdo;

江恆道：&ldo;微臣謝主隆恩。&rdo;

皇帝仰頭一笑：&ldo;心裡別在罵朕吧。&rdo;

江恆道：&ldo;臣萬死不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