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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靜漪聽了,稍稍回了神,嘆口氣道:「算了,現在也管不了這麼多了。什麼疤不疤的,則久和小侯爺平安就好。」
將景王府的人捉拿後,段準與老侯爺就留在了宮裡。昨夜一夜巨變,定然有許多事要處置。就算疲累,他們也絕不可休息,肯定還要過好久才能回來。
溫三夫人稍稍放了心,便叮囑大夫開藥敷傷口,又叫人扶阮靜漪去沐浴更衣、用些熱湯。等阮靜漪這頭都弄好了,三夫人急不可耐地去往了侯府門口,又去盼著自己的丈夫和兒子回來。
阮靜漪拿紗布貼了眼角的傷,洗了熱澡,將一身的血腥氣和塵土都衝去了,滿身疲憊地坐在窗前。
蕉葉園中很寂靜,秋日的紅楓在不遠處招搖地晃著,一片亮眼的赤色。那赤色就如階梯上的殷紅鮮血似的,總讓她想起宮中發生的事來。
那些刀光劍影似乎近在眼前,久久徘徊在她腦海不肯散去。也不知在窗前過了多久,外頭傳來一道聲音:「七少爺和侯爺回來了。」
阮靜漪的面色瞬時活了過來。
第67章 大夢塵世之事,鏡花水月,不過大夢一……
一道人影穿過花廊, 慢慢顯露在秋葉之下。那身影有些拖沓,但仍舊走得很快,像是迫不及待。
阮靜漪的眼神一晃,屏著呼吸迎上前去:「則久。」
那花廊下的男子停下了腳步, 露出一張略染疲意的臉。那面龐仍是俊朗的, 卻蒙上了一層灰色的雲霧。但是, 在看到靜漪的一瞬, 那層雲霧又被稍稍撥開了些。
「阿漪, 我回來了。」
阮靜漪的心重重地跳了下。此前, 她從未覺得這簡簡單單幾個字竟這般悅耳。她望著面前高大的男人, 心想她該叫人準備熱水和安神的湯藥, 該為他揉肩捶背, 該安慰他趕緊小眠一番……
但種種思量, 卻無一付諸言行。最終,她將手探過去, 扣住了段準的掌心。
段準的手有些冷,像是沾了秋日的晨露。但對阮靜漪而言, 這冷意也是好的, 至少叫她能察覺到段準的存在。
「你回來就好。」她酸澀地說,「真是累壞人了。」
她在故作輕鬆,彷彿昨夜二人所經歷的並非那場血染長階的宮變,而是悠閒散漫的宴會。
下一刻,男人擁了上來,用雙臂將她緊緊摟在懷裡。她沒閃躲,就這樣被人結結實實地按住了。
「確實累人。」段準抱著她,聲音倦怠,「一整晚都沒能睡覺, 可不是累壞了。」
他抱的太緊了,衣襟上又有塵埃風霜的氣味,阮靜漪分毫察覺不到曖昧,只有強烈的安心感,還有喘不過氣的難受。
「要憋死了,快放手。」在原地杵了片刻後,阮靜漪忍不住給段準潑冷水,「你就不能抱的松一點?」
段準愣了下,放開她,露出輕微的不可思議之色:「阿漪,你,你就說這個?」也不害羞,也不酸澀,也不紅了眼眶……就說她快憋死了?
段準露出複雜又落寞的表情。
阮靜漪看著他的臉,心底生出一絲輕快來。這難得的輕快,將昨夜宮變帶來的塵埃稍稍掃去了一層。於是,她牽起段準的手,與她一到進主屋坐下休息。
丫鬟備好了熱茶與一些填肚子的點心,又去熬安神的湯藥。段準靠在圈椅上,整個人懶洋洋的,像散了架似的,看起來是累壞了。
阮靜漪想起他和景王世子纏鬥的模樣,心底生出一陣憐惜來。他和世子大動干戈,沒斷手斷腳就很好了。在家裡躺的這麼橫七豎八,也就隨他去了。
段準稍稍閉目眼神一陣,說:「宮裡的事情都處置的差不多了,景王府的人任由皇上發落,估計是保不住性命了。好一些的,也許會發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