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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以萱被阮江西的眸光驚愣了一下,怔了一下,才喊道:“我在和你說話,你算什麼東西居然敢無視我。”
冰冷的眸,突然翻湧起火光一片,灼灼睃視,阮江西吼:“滾!”
褪去所有溫和,她暴戾得像頭髮怒的獅子,全然沒有任何理智,一身森冷的狠意,葉以萱被攝住,一時忘了反應。
阮江西轉身便跑到路中間,蹲在地上,顫著手在地上摸索,燈光很暗,路面上照不到一點光線,隱約可見她白皙的手指,抖動得厲害。
“叭!”
突然,十字路口出,拐進來一輛重型貨車。阮江西抬頭,一抹強光猛然撞進眼底,她忘了所有動作……
“江西!”
一股大力拉扯,她重重跌進一個寬厚的胸膛,只聽咔嚓一聲,貨車碾過手機,頓時粉碎而過。
阮江西失魂落魄,空洞的眼,盯著馬路中間那一堆金屬碎片。
“你不要命了!”顧白失聲大吼,搖著阮江西的肩,暴怒到理智全無,“你蠢啊,不會看路嗎?你這該死的女人想找死是不是?”
顧白的話,字字都罵得很難聽,他與阮江西十五年朝夕相處,從來沒有對她發過這麼大的脾氣,剛才,他真的快要被她嚇死了,關心則亂,哪裡還顧得上風度。
罵完,又有些於心不忍,扶起還在怔愣的阮江西,聲音放軟了幾分:“怎麼不說話?是不是被罵傻了?”
阮江西失神,指著馬路中間的一堆金屬殘骸,喃了兩個字:“手機。”然後掙脫開顧白就要去撿。
車來車往,她幾乎橫衝直撞,顧白一把緊緊扣住阮江西的腰,將她往路邊上帶,嘴上抱怨:“老子管你一個已經夠累了,誰管你的手機。”
她很慌亂,抓著顧白的衣服:“怎麼辦?手機壞了。”聲音,竟有哽咽。
顧白撿起掉在地上他的那件深藍色的外套,披在阮江西有點瑟瑟發抖的肩上,好聲好氣地安慰她:“壞了就壞了,我給你買一卡車這樣的同款。”
阮江西卻用力地搖頭,眼眶忽然便紅了,緊緊抓著顧白的手:“他一定在找我。”
宋辭,又是宋辭,只有他,才能讓阮江西這樣方寸大亂。
顧白張張嘴,竟說不出一句話來,他何嘗不知道,除了宋辭,誰又能左右阮江西的情緒。
她心慌意亂極了,一雙墨染的眸子迎著風,光影凌亂破碎得一塌糊塗,似乎手足無措,她只是緊緊地拽著顧白的袖子:“顧白,怎麼辦,他找不到我怎麼辦?他什麼都不記得,他要怎麼辦?”字句,竟有些聲嘶力竭。
對於宋辭的病,顧白並非一無所知,只是動用了顧家所有的人脈,卻也只查到了冰山一角。
顧白曾想過,宋辭那樣的病患,如何配得上他顧家的江西,只是,親眼所見之後,才大徹大悟,原來不是顧白非阮江西不可,是他家江西,非宋辭不可。
苦嘆一聲,拍著她輕微顫抖的肩,顧白輕言安撫:“別慌,不會有事的,宋辭的智商不會那麼低。”
阮江西抬頭,一言不語,拉開與顧白的距離,聲音壓得很低,只說:“謝謝。”
轉身,她走出顧白身邊,深藍色的外套滑落在地。
這個倔強又冷漠的女人!顧白苦笑,撿起外套,跟在阮江西身後。
隔著葉以萱三步的距離,阮江西冷冷看著她,一雙眸,似覆了千年不暮的冰,冷得刺骨。
葉以萱心驚,下意識便退了一步:“你想幹什麼,不就是個手機。”刻意揚高了聲調,有幾分虛張聲勢的寓味。
阮江西沉默,走近兩步,抬起白皙的手,重重一巴掌落下。
“啪!”
很重,很響,阮江西幾乎用了所有力氣,甚至月色下,隱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