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鷹指散人(第1/3 頁)
燈籠隨風搖曳,大院落雪紛飛。
演武臺的邊沿,許不令微微抬頭,看著前方的朱承烈和兩個武師。
一句「你管的著嗎?」,顯然激怒了朱承烈等人,敢在虎臺街開武館教武藝,前來踢館的人每天都有。但按規矩都得先遞名帖定時間應戰,這麼不講規矩上門的人還是第一次。
朱承烈撩起長袍系在腰間,看了看許不令手中的劍:
「尋仇還是踢館?」
許不令把劍放在臺子上,手指勾了勾,算是回應。
「好狂的小子!」
朱承烈臉色一沉,腳步猛踏雪地,在雪面留下兩個腳印,身影已經如脫弦利箭撲出,雙手一前一後五指似鐵鉤,如獵鷹撲兔般襲向坐在臺上的許不令。
常言『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在圍牆上露出半個腦袋的祝滿枝頓時緊張起來,光這架勢就絕非街頭潑皮可比,這是內行與外行的區別。
兩名武師見許不令託大坐著接招,眼中露出幾分輕蔑。
朱家的鷹爪手師承鷹爪門,放在江湖上也是一流的功夫,以靈巧迅猛著稱,佼佼者手勁兒足以開山裂石。
武伕力從地起,坐著難以發力,如何擋住悍然爆發的朱承烈?
只是兩名武師沒想到的是,坐在臺上的斗笠男子,在朱承烈躋身三步外的時候,靴子輕踩石臺的邊緣,身體便已經躍起,自然而然不急不緩,卻又快的出奇。
兩名武師瞧見這一幕便瞳孔微縮,『小心』二字尚未出口,便看見不可思議的一幕。
許不令面對迎面抓過來的兩隻鐵爪,同樣五指如勾,卻不似朱承烈那般剛猛,胳膊如同遊蛇般探出,貼著朱承烈的胳膊纏繞而上,直接襲向了朱承烈的脖子。
朱承烈頓時錯愕,自知輕敵,匆忙變招轉攻為守,後仰抬起胳膊掃開抓向喉嚨的手指。
擦——
衣袖撕裂的聲音響起。
朱承烈急步『騰騰騰—』後退,拉開丈餘遠的距離,停步之時,左臂的衣袖已經破開一個大口子,肌肉虯結的小臂上出現四條血痕,如同被猛虎抓了一爪子。
兩名武師眼中儘是錯愕,臉上再無輕蔑的表情。
方才若不是朱承烈反應夠快,這一爪子下去,喉嚨已經斷了。
「擒鶴手!?」
朱承烈胳膊血流不止,握了握拳頭緩解疼痛,死死盯著許不令: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會鷹爪門的功夫?」
鷹爪門顧名思義,練的便是手上功夫,『鷹爪、擒鶴』皆是其絕學,一剛一柔,其中擒鶴手要更高明一些,以柔克剛用的全是巧勁兒,算是鷹爪門撐門面的東西,從不外傳,連朱滿龍都沒學到。
眼前這斗笠男子『擒鶴手』用的爐火純青,自然讓朱承烈疑惑其來歷。
許不令挑了挑鬥笠,沒有回答,雙腳猛踏地面便騰空而起,一記迅猛至極的邊腿便掃向了朱承烈,白袍捲起滿天飛雪。
朱承烈臉色驟變,毫不猶豫後仰躲避,左手撐在身後雪地之上,右手抓向許不令的褲襠。
許不令眼神略顯輕蔑,凌空收腿落在了地上,躲開了掏襠的陰招。
朱承烈一招落空,後翻尚未站穩,許不令便算雙拳收與腰間,繼而如同兩枚鐵錘般轟出,直接砸向了朱承烈的胸口。
朱承烈應接不暇,只能抬起血淋淋的手臂格擋。
嘭——
衣袖獵獵被扯出爆響,朱承烈正中兩拳,胳膊砸在胸口,整個人便往後飛了出去。
許不令一拳轟出,身行沒有辦法停頓,緊跟著便沖了出去,一把抓住朱承烈的小腿把他給拉了回來,繼而變拳為掌,雙手合攏,一式標準的老猿掛印,襲向騰空的朱承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