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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童懷揣起雙手撇頭不高興道:「我看你就是不願意。」
幼童扒拉著圓領袍的下擺將身子挪近,抬手扯了扯她的衣袖,「七娘,我這不是怕阿耶回來責罰我嗎,他可平時對我可兇了。」
想起王家那位頗有才名的嚴厲父親,女童這才心疼的鬆了一口氣,「那好吧,我帶你去看荷花,保證晌午前就回。」
幼童便笑彎著雙眼連連點頭。
芙蓉池靠山的一側新建了一座極大的樓閣,閣前還修了個小池子,池中的荷花生長的極好,舀滿水的筒車正有序的轉動著將水送到小池子裡。
一陣微風輕輕掠過,紅白荷花贏著朝陽隨風而動。
「山有扶蘇,隰有荷華;不見子都,乃見狂且。」女童睜著一雙清澈的眸子,「天生萬物無一不喜陽,就連荷花也是向陽而生,日出時綻放,日落而閉。」
幼童跪坐在雕花欄杆上,抬起藍色袖子裡的小手抓耳撓腮道:「七娘,山有扶蘇…這是什麼意思?」
「這是詩經裡的一篇,意思就是山上有茂盛的扶蘇,池裡有美艷的荷花;沒有見到子都的美男子,卻偏遇見了你這個小狂徒。」女童解釋完後故作嫌棄道:「都叫你好好讀書了。」
幼童嘟嚷著嘴喃喃自語,「七娘不也不喜歡讀書麼」
「你說什麼?」女童側過臉。
一紅一藍兩個小身影挨在一塊兒,幼童旋即扭頭看著她,四目相對,眼裡充滿了驚艷,正是一點讓她產生了膽怯與猶豫,旋即結結巴巴問道:「那七娘更喜歡哪個?」
女童睜著乾淨透亮的眸子,「先生說詩裡的東西只存在詩裡,可小狂徒阿晨卻是時時刻刻都在我跟前的,所以詩裡的虛無怎可與之相提並論。」】
王瑾晨將搭在欄杆上的右手垂下,撥動著荷池裡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苞喃喃道:「雖備物之偕美,獨扶渠之華鮮,小狂徒遠沒有當年那般大膽了,竟連與你道實情都不敢。」
「子玗又在這兒思念哪家姑娘呢?」王三打著一把疊扇俯下身扇風問道。
「我哪有什麼姑娘可思念的。」王瑾晨將手收回繼續趴在欄杆上。
即便王瑾晨再三否認,王三還是不依不饒的揣測道:「想娶蕭家七娘?」
王瑾晨當即扭過頭,「阿兄胡謅什麼呢?」
「嘖,」王三將扇子疊起,「扭頭反應的這麼快,心虛了不是?」
王瑾晨低頭,沒有再開口辯解與否認,王三便再次靠上前,「這追姑娘的本事你可得問哥哥我,討姑娘歡心自然少不銀子,有什麼困難,缺錢了就同哥哥說。」
城郊的荷池極大,池中光建造的亭臺便有六座,婦人氣急敗壞的將一朵含苞待放的荷花折斷,「一定是他搶了我家三郎的福氣。」
跟隨的婢女心思深沉,望著一臉幽怨憤憤不平的的會稽縣令娘子,上前小聲道:「大娘子,諸州貢舉限制人數是建國之初就定下的規矩,如若那中舉的三人中」婢女故意將話語停頓。
婦人扭頭怒罵道:「你瘋了,叫你主子去做這些個傷天害理的勾當,郎的仕途還要不要啦?」旋即又指著天空,「若讓神仙老爺知道,還不天打雷劈?」
婢女知道婦人膽小,但又極為看重兒子,「常科有規定,傷殘者不取,除卻文采,這身長體貌便是取士的第二標準,若是殘了或者毀了樣貌,就算使君再器重,難道還會將一個連考場都進不去的人送去京城麼佔了這舉人的名額麼,況且奴聽聞越州刺史的升遷令已經下來了,如此關鍵時刻,他必然會大事化小的。」
婦人轉念一想覺得十分有理,自己的兒子排在第四,若中舉的三人裡有一人出了差池,或許使君便會另寫文解讓後面一人頂替。
「而且廟裡的神仙不是替郎君算命說好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