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第2/5 頁)
腿似笑非笑。
聽到了“結婚”二字,廣滬掙扎著坐起來:“……我還要給吳晴開結婚證明呢。”
費兵眯縫著眼笑著,好像沉醉在徐天的婚禮上,他不說話了,呆呆地傻笑。
“我不高興了,我撒尿去。”陸廣滬站起來,往暗處搖搖晃晃走。
“我也不高興,我爸更不高興,大家都不高興。梅果呢,梅果去哪裡了?”他掏出錢來結賬,老闆延續著剛才的微笑過來,幫他把剩餘的零錢揣好,拍拍他的肩膀,扶他出門。
陸廣滬靠在一棵小樹上,樹不堪重負地搖晃,他系皮帶,把樹也繫了進去,完事晃了晃沒晃動,他的身子反而朝樹倒回去了。他扶著樹一臉認真:“別拉我,不喝了,我這兒難受……”他對樹指自己的心窩子,黑暗中的樹似乎看到了他潮溼的眼睛。
十五 要不咱別結婚了(1)
吳晴和徐天在去隴口的火車上,倒也像一對情侶。但關於懷孕,關於為什麼結婚的事情,他們再也沒有力氣提起。他們似乎漸漸明白,初戀是蒸餾水,經不起半點衝調。既然已經決定要結婚,乾脆任何問題都不要再提及再糾纏。許多事情一說就是錯,乾脆就由著這輛列車,走向未知的未來吧。
然而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隴口並不是那麼平靜。
公社外面漫山遍野的大字報,讓徐天和吳晴恍惚回到了少年時候,以為“文革”又開始了。其中一張大字報的標題是:“不法知青私刻公章弄虛作假,荒唐書記知法犯法”,徐天一看心裡咯噔了一下,他猜到可能是郝書記出事了,看看吳晴什麼都沒說。
吳晴看到“公章”二字,望著徐天緊張地問:“徐天,怎麼辦?”
“書記被整倒,不會不給開介紹信了吧?”徐天說話時看到一個原來在公社認識的人,本想和他打個招呼詢問一聲,但那人表情怪異地看看他,一閃身躲進了一個辦公室。
“是你盼著開不了吧?”吳晴也看到了那人,她再看徐天時,徐天少有的蒼茫表情:“沒有。”
他們統一口徑,態度要謙卑,不能因小失大,只要一蓋章,立馬溜之大吉。隴口公社已經成為過去,大學才是新的生活。
李書記威風凜凜地坐在洋鐵火爐前正在給一幫人訓話。徐天和吳晴面帶微笑地過去。這是徐天第一次假笑。為了吳晴他豁出去了,就當是演戲給鬼看。
李書記看到他,把其他人支出去,一邊寒暄著,一邊繞回辦公桌前坐下。看到徐天出現,他有些興奮。徐天被他看得莫名其妙,他做出很恭敬的樣子說:“李副書記,我們來開個結婚證明。”
“我呢,現在就是李書記了。”李書記頓了頓,找了一個最佳坐姿坐定,呷一口磚茶,看著徐天的反應。徐天不想看他的嘴臉,眼光卻不幸落到了他的酒糟鼻上,心情更糟了,他不說話,就這麼僵持著。吳晴趕忙補上來:“哦,李書記啊,我們不瞭解情況,恭喜……”
徐天扭頭看著吳晴,沒想到吳晴反應這麼迅速這麼會說話。
李書記舒服了些:“徐天呀,你物件可是比你有覺悟啊,私刻公章的事情,她知道麼?”
吳晴立時明白,他們來的不是時候。李書記將郝書記如何因思想自由主義被送到學習班,他如何大度仁義,勇於擔當並積極幫郝書記改正錯誤滔滔不絕演講了一番。他說話的時候,徐天幾次想一拳揍到那個大酒糟鼻上。
吳晴試圖引開話題,說:“我們只是想開個證明,郝書記的事情我們不知道,和我們沒關係。”
“有關係!全公社的人都知道郝書記和徐天好得穿一條褲子呢。”李書記皮笑肉不笑。他的陰陽怪氣把徐天徹底激怒了,徐天像沼氣一樣,砰一聲點燃了:“對,沒錯,我們就是好!”
吳晴喝住了他。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