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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候,練朱弦做了一個奇怪的動作‐‐他走上前去,將手覆在曾善的額角上。雖然一虛一實看上去並沒有發生真正的接觸,但是練朱弦卻迅速露出了瞭然的神色。
&ldo;她覺得諾索瑪的離去,自己要負很大的責任。&rdo;
他為鳳章君轉達曾善此刻的心中所想:&ldo;當諾索瑪將玄桐交託到她手上的時候,她將過去的記憶與那一幕重疊混淆了起來。&rdo;
鳳章君若有所思:&ldo;玄桐讓她想起了幼時的懷遠?&rdo;
&ldo;倒也不是確切指掌門師兄這個人,有點籠統,很難形容。&rdo;
練朱弦儘量詮釋著從曾善那裡感受到的情緒:&ldo;雖然諾索瑪多半隻是無心之舉,可確實又為曾善加上了一把枷鎖。無論是出於好感還是負疚感,曾善都會心甘情願地被套住,這是她的本性,怪不了任何人。&rdo;
眼面前,懷遠又斷斷續續地與曾善糾纏著,使出各種手段希望自己唯一的師姐能夠迴心轉意。
可惜一切只是徒勞。
他的眼神一點點地黯淡下來,甚至變得陰冷了。
&ldo;師姐……你可不要逼我。&rdo;
他緩緩拖長了語氣,做出了一個孤注一擲的決定:&ldo;你若執意留在五仙教,我也只有揭發你的身份,看看到時候五仙教的那幫蠻子還有沒有那麼大的心,繼續將你視為他們的一份子了。&rdo;
此話一出,曾善頓時抬起頭來,眼神中卻毫無懼色。
&ldo;如果你不惜破壞雲蒼與五仙之間的關係,那就隨你的便!不過,從此之後再沒人替你擋在前面,滾出了雲蒼…你還能到哪裡去!&rdo;
懷遠陰鬱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像是活生生地被人掐住了咽喉。
他彷彿是想要做出一個不屑的嗤笑,可是比笑聲更快的卻是眼淚。
&ldo;師姐啊……你真的不要我了嗎?&rdo;
他的聲音又軟得像是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ldo;我的心,真的好痛…&rdo;
這恐怕也是他這一生,唯一能夠感受到的痛苦。
因為稀有,所以格外地難以忍受。
可他並不知道,這種痛對於別人而言,或許根本就算不上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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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仙樓裡的這段過往最終不歡而散。場景變換,又來到了夜晚的戶外。
時間應當是冬季。放眼望去,廣袤平坦的大地上覆蓋著斑駁的積雪。雪原之上的黑夜隱約透著腥紅,像是凝固已久的血痂。
&ldo;這裡是懷遠村。&rdo;
正當練朱弦還在努力辨識方位的時候,鳳章君已經指著一株歪脖子老樹道出了答案。
他們又回到了香窺的起點,不過周遭的景象發生了改變‐‐
村莊的廢墟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大片群聚的墳冢,如同連綿起伏的雪山峰巒,千年萬年地孤寂著。
冷風吹過,帶來了喃喃自語的聲音。
他們循聲走過去,看見懷遠瘦小的身軀跪伏在一座巨大的墳丘前。墳上沒有樹碑,但不難猜測這應該就是當年那些慘死婦孺的合葬墓。
懷遠或許是直接從南詔過來的,身上依舊穿著較為單薄的裌衣。半空中徐徐飄飛的雪花落在他蓬亂的頭髮上,讓他看起來竟像一個老人。
&ldo;你們為什麼不帶走我?&rdo;
他目光無神,對著墳冢嘶啞著聲音,&ldo;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