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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風停之時，桃花與冰雪一切依舊，眾人臉上淚痕未乾。

唯有那諾索瑪，卻已不知去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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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索瑪已經離去。餘下眾人，即便有千般不捨，便也只能悵然而歸。

全情投入的練朱弦，此刻心裡像是堵著一團亂麻，忍不住向鳳章君問道：&ldo;如果有一天輪到你了，你會怎麼做。&rdo;

鳳章君竟乾脆地搖頭：&ldo;不會，我沒這種打算。&rdo;

這倒令練朱弦吃了一驚:&ldo;你、雲蒼首座，居然不想成仙?&rdo;

&ldo;很奇怪?&rdo;鳳章君反過來審視著他：&ldo;首座卻又如何，即便是雲蒼之主，選擇壽終正寢之人也不在少數。歸根到底，自己的生死還是應該掌握在自己手中。&rdo;

練朱弦倒也同意他的看法，只是同意之餘，卻又隱隱地滋生出了一股微妙的妒意。

&ldo;也對。顯赫如同雲蒼，根本不必犧牲個人的選擇來給整個門派貼金。難怪別人說，修真之人這輩子要投兩次胎，第一次是出生，第二次是入門。入了雲蒼派，天生就要比別人幸運幾分。&rdo;

鳳章君顯然聽得出他話語之中的尖牙利齒，也不正面反駁，只問他：&ldo;你覺得曾善也很幸運?&rdo;

&ldo;……&rdo;練朱弦看了看牽著小玄桐的曾善，不說話了。

場景暫時還沒起變化，兩個人便跟著隊伍往山下走。練朱弦彷彿還沉浸在情緒之中，悶悶不樂。

倒是鳳章君首先開了口：&ldo;莫非，你也想要成仙?&rdo;

練朱弦腳步微滯，目光倒十分坦誠：&ldo;但凡修真之人，又有哪個會不去想這件事。&rdo;

鳳章君又問：&ldo;即便今日見過諾索瑪之事，你也仍然不變?&rdo;

&ldo;變與不變，又豈是我說了就算的。&rdo;練朱弦嗤笑起來，可眼底裡卻並沒有一絲笑意：&ldo;如果果真有那麼一天，我的額前也有了金印。也許我也會和諾索瑪做出一樣的選擇。&rdo;

這下輪到鳳章君的腳步凝滯起來。

&ldo;……會有其他辦法的。&rdo;

他竟難得溫和地說道，&ldo;你不必做出任何違心的決定。&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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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的景色終於蕩漾起來了。如同日暮西斜，光線逐漸暗淡，並且蒙上了一層昏黃‐‐是燈燭的亮光。

場景轉換到了的太和城內的醉仙樓，依舊是二樓的廂房裡，瀰漫著一陣淡淡酒香。

飲酒的人是曾善，她面色酡紅，可看起來依舊悶悶不樂。與她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方桌對面的懷遠，一直在滔滔不絕地交代著從雲蒼峰上傳過來的訊息。

正如之前預料的那樣，諾索瑪的登仙讓五仙教重新進入了中原修真界的視野。短短几日來，已有不少門派派遣使者前往五仙谷示好。雲蒼自然也不甘心讓他人專美於前，據說近日也將會有所行動。

但對於懷遠來說，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他看來，雲蒼與五仙教交好之後便不再需要曾善這種眼線;退一萬步來講，今後打著&ldo;交流、走動&rdo;的名義，也可以時常回到中原，不必囿於南詔這塊在他眼裡只有&ldo;毒蟲、野獸和蠻夷&rdo;的矇昧之地。

然而他的種種未竟設想，卻被曾善的一聲回應打斷了。

&ldo;我不會回中原去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