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彈劾起(第3/4 頁)
常好,處置得也非常到位,俾臣道何語?【詳見本章末注一】”
高太后頓時覺得又是一口氣堵在了胸口,愣是多喘了幾口氣才說道:“官家可要明白了哀家的一片苦心。”
趙煦道:“俾臣知曉,這就告退。大娘娘聖安。”
簾後的人擺了擺手,陷入了沉默。
趙煦從寶慈宮出來後,並沒有回自己住處,而是去了睿思殿。
在他大婚之後,終於能夠從高太后背後搬離,有了自己的宮殿。但是更多的時候,他還是喜歡去睿思殿靜坐,這是他的父親神宗皇帝日常起居的宮殿。小皇帝在這裡,有時會看點書,而更多的時候都只是默默地坐著。
因為只有在這裡,他才能感覺可以遠離祖母高太后那無處不在的壓迫感。
趙煦坐下後,抬了抬眼皮,對跟在身邊的近侍梁從政說道:“拿來了麼?”【詳見本章末注二】
“拿了。”梁從政上前兩步,將袖裡藏著的兩張紙遞上。
這正是那些彈章裡附著的秦剛所作《少年華夏說》與《九州求才詩》。
梁從政在趙煦身邊多年,早就與小皇帝有了說不出的默契。
別人眼中的官家,永遠是政事討論中的木偶塑像,無一多餘之舉動,亦無多餘一言語。但是在剛才說到這兩篇作品的時候,梁從政敏銳地感受到了主子心頭的激動,在得到了一個眼神暗示後,便設法趁別人不注意時,從彈章摺子堆裡,迅速撿出了一份。
好在這兩篇作品幾乎是每一份彈章都會附作證據用的。所以梁從政從裡取出來一份,也不必擔心會影響到什麼。
趙煦心情激動地開啟紙,認真地讀了起來。
漸漸地,他那張向來蒼白的臉龐上也慢慢地湧起了些許興奮之餘的血色,乾涸的嘴唇也隨著眼神的移動而在無聲地啜嚅著。
良久,他才從第一張紙上移開眼神,看了看四周。
隨從的侍衛,都被梁從政遣至了殿外,此時殿中只有他二人。
“你說,能寫出這等雄文之人,是不是也應是一位當仁不讓的華夏少年啊!”
“陛下慧眼識金,定然不會錯。”
“只可惜……”趙煦嘆了口氣,閉上了口,又低頭看向第二張紙,上面便是那首七律《九州求才詩》,不由地將開頭兩句讀了出來,“九州生氣恃風雷,萬馬齊喑究可哀……萬馬齊喑,萬馬齊喑……這個秦剛,也真是敢寫啊!”
“陛下,慎言吶!”梁從政依舊是萬分小心地提醒道。
“朕知道。”趙煦斷然地地將手裡的兩張紙遞給梁從政,“燒了吧!”
說完,趙煦緩緩地走到了大殿靠後的一面屏風前,這面看似普通的屏風,正面便是廖廖幾筆的山水之畫,背面卻是各種隨意寫上的各個姓名,它也是神宗皇帝留下的舊物。
將自己在日常處理政事中聽到的印象深刻的屬臣姓名隨手記在屏風上,這是自唐太宗時,便開始在皇帝中出現的習慣。
在宋朝,尤其以他的父皇神宗皇帝為甚。而這些因為各種機緣寫上屏風的姓名,日後也大多數成為了神宗皇帝在熙豐改革年前,銳意進取、狂飆突進時的各個肱股之才。
趙煦看著這些名字,也在暢想著如果他能親政,在此刻,他是否會在這張屏風上寫下秦剛的名字?
突然,他轉過頭對梁從政說:“找個機會,給劉惟簡送送行。”
梁從政錯諤了一下,轉而低頭應道:“臣明白。”
梁從政是趙煦即位之後就一直跟著身邊的宦官。相對於其他人,他更忠心、更懂得理解趙煦的眼色。當然還有一點非常重要,梁從政說話不多,對外也不顯張揚,高太后曾因各種原因調換趙煦身邊的侍從,卻一直沒有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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