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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一用自己親身經歷去勸鄭蘅認命。
她曾親眼見證過他們從情投意合到勞燕分飛,也明白這些年裡鄭蘅始終耿耿於懷,鬱結於心。
「陳一,我試過很多次,去接受別的人,可是我總想著那時候我如果沒有那麼衝動,我不會失去他。」
「我後來才知道,我躲在家裡的時候,他一個人站在學校等了我一個多月。」
「這麼多年來,我常常深更半夜裡,夢到他站在雪地裡的場景,有時候是十年前的那次,更多時候是七年前的那個夜裡。」
「現在我又見到他了,但是解釋和道歉都已經變得很多餘了,因為那些事對他來說已經不再重要了。」
「他現在對我也很溫柔,不是因為我是他曾經愛過的人,而是他某一天夜裡路過某個地方,偶然遇到的一個露水紅顏。」
「而我對他,卻總是帶著當年的那些記憶,那些愧疚,也許還有當年的那些感情。」
「所以他可以若無其事地抱著我,跟我做最親密的事情,對我溫言軟語,但是我好像深陷其中,走不出去了。」
鄭蘅喃喃細語,那些一直隱匿於心裡的複雜情緒,也終於能傾訴出來。
陳一安安靜靜地聽她說完,突然想抱一抱鄭蘅。
陸沉之於鄭蘅,似乎是一個封印。他不在的那幾年,鄭蘅冷靜堅定,如今他回來了,鄭蘅反而有些慌亂無措。
如果當年陸沉真的做了對不起她的事,她也許會傷心一段時間,過一段時間就能把他忘了。
但偏偏事實,不是這樣。
鄭蘅反而變成了那個無情地拋棄這一段感情的人。
而陸沉自分手以後就杳無音信,鄭蘅連句對不起都沒機會說出口。
的確,很難令人釋懷。
但是七年了,已經夠久了。
「你不要老是想著對不起他,那時候他喜歡你,心甘情願被你踐踏,愛一個人,就是把自己的心掏出來,給了那個人去肆意傷害的權利。」陳一隻能這樣安慰她。
「所以我應該也像他當年那樣,勇敢一點,是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年輕的時候可以這樣,現在可不一樣了。」
陳一覺得自己腦殼發疼,她怎麼把人勸成這樣了。
「我還不到三十歲,我很年輕。」鄭蘅笑了,眼裡水霧繚亂,「我知道怎麼做了,謝謝你,陳一。」
陳一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歡迎你下次打電話來找我,深夜陪哭,全天線上……哦不,我跟我老公感情交流的時候請不要再打擾我,比如剛剛,現在他正在衛生間抽菸呢。」
「我真的太感動了,陳一,這時候你都沒有掛掉我的電話。那我不打擾了,祝你幸福。」鄭蘅笑著準備掛掉電話。
「等等,現在你也有素材了,歡迎繼續跟我分享經驗。」
陳一打趣她道:「陸總是不是很棒?」
鄭蘅認真想了想,甚至還仔細對比了一下,才回答道:「比以前還要棒。」
「行,那我也祝你幸福。」
鄭蘅掛掉電話,心裡一片明朗,她坐在床上,閉著眼睛深了一個懶腰。
纖細的腰肢上,露出一截白嫩的面板,上面的紅痕星星落落,惹人遐思。
然而當她掙開眼睛時,一個穿著暗紅套裝的女人站在門前,大約四十歲左右的樣子,正在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
鄭蘅嚇了一跳,身子不由得往後一倒,重重地撞在了堅硬的床壁上,背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
「我是來打掃衛生的。」女人面無表情地跟她解釋了一句,聲音尖尖細細的,「現在就只剩這間房了。」
「好的,我這就起來,麻煩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