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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體遷徙狩獵,所以經過野狼谷的時候並沒有遇到成群的胡狼,過了野狼谷就是流沙坳,穿過流沙坳和佛手峰就是顧南風的馬幫聚集地迷月渡了。
在流沙坳我做了短暫停留,這是我在長安一直心心念唸的地方,流沙坳的冬季格外的荒涼,荒蕪的綠洲和烈火過後焦黑的土壤已經杳無人跡。
牽著馬兒在我和孃親生活過的地方緩緩遊走,那綠洲中四處遊蕩的牲口,帳篷外嫋嫋的炊煙,族人們親切的笑容,孃親慈愛的面孔,彷彿都還歷歷在目。
“孃親,雲笙回來了……”我輕輕默唸著,在沙土堆處坐下來,握起一把被烈火焚燒後焦黑的黃沙,沙礫自我的指縫之間流逝而去,正如我把握不住的歡樂時光。
把頭伏在自己的雙臂上,我在涼涼的風中坐在曾經稱作為家的地方,不一會衣袖就已經溼透,孃親,是雲笙的任性為你們帶來災難,就讓雲笙在你的懷中再放縱一次……
“孃親,我殺傷了他,他也許已經死在荒原裡,孃親,雲笙盡力了,可是為何心中卻這般的疼痛……”在這無人的荒蕪家園我放縱自己失聲痛哭,那一刻連蒼涼的日光都默默隱匿在雲層之後,只有清冷的風拂動著我的髮絲,像孃親溫柔的手。
這一場淚雨滂沱的痛哭終於讓我胸中那錐心刺骨的鬱結消散了一些,擦乾眼淚,頭腦清明瞭一點,剛剛起身卻一口酸水吐了出來。
強抑著這突如其來的噁心,我開啟包裹找出了冰冷的乾糧,青稞面的餅子乾硬而粗糲,把它掰成碎塊,一塊塊送進口中,就著水囊中的冷水勉力吞嚥下去。
撫摸著還未顯懷的小腹,輕輕呢喃,“這裡已經荒無人煙,莫怪孃親,乖孩兒,我們先填飽肚子,到了迷月渡孃親再找些好吃的來。”
自從察覺有了這個孩子,我更加慢慢懂得了孃親,她本是中朝富庶人家的女子,在如花的年齡被爹爹強擄了來,爹爹那是已經年近四十,又是一介草莽出身的沙匪,性格粗魯,脾氣暴躁,她對爹爹何來的感情?
只不過後來生下了我,這顆心就一直放在我的身上,這個沙匪的女兒便成了她生活的全部,有了女兒在身邊,背井離鄉,生活的窘迫,西域的苦寒對於她來說均能安之若素。
這個孩子的存在讓這種與生俱來的母性在我的身上一天天覆蘇,我可以不去計較他的父親是誰,只知道他是我血脈相通的孩兒,在我的身體內一日日成長,終有一天會對我展開天真笑靨,稚嫩的輕喚我一聲,孃親。
往事已矣,逝去的族人孃親,別了的王都長安,一見鍾情的將軍,錯愛的兩段孽緣……
我整束上馬,從此赫連雲笙的命運要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為了告慰在天國的母親,更為了我身上這一分珍貴的血脈。
馬兒絕塵而去,飛騰的四蹄捲起寂寞的黃沙,打破了那一刻的風煙俱寂,我不知道在未來的迷月渡會有什麼樣的命運在等候我,但是除了義無反顧的前行,我別無選擇。
流沙坳到迷月渡三天左右的行程,這條路我很熟悉,爹爹哥哥在世的時候,流沙坳的沙匪和迷月渡馬幫經常在絲路上合作劫掠胡商,我曾經跟隨著哥哥們去過幾次。
入冬之後,中段絲路的氣候惡劣,絲路上的往來的長安商人和胡商漸漸稀少,不似平素的浩浩湯湯車馬往來,所以冬季對馬幫和沙匪來說日子很難過。
馬幫和沙匪並不是一味以劫掠絲路的財富為生,他們基本上還保持著遊牧的生活習慣,只要過得去基本上靠自給自足,也慣常將自產的皮毛肉類和夏秋收穫的穀物果品賣給過往的商人,只有在綠洲退化,牧草稀少,生活難以為繼的時候才動手劫掠財富維持生存。
只是後來的馬幫收納了許多從漠北避戰禍遷徙過來的突厥人,性格暴烈,好勇鬥狠,為患商道,馬幫的惡名才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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