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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這世界對我來說竟再也沒有什麼可以留戀。
拾起了他扔在地上的箭囊,拔出一柄長箭倒轉了鋒芒對準了自己的胸口,他的神色一凜黑眼睛忽閃了一下,忽然一聲呼哨,遠處的白馬聽得聲音疾馳而來。
我茫然地看著他,他噴出了一口鮮血,身形搖晃扶住了來到近前的馬兒,“流沙坳的赫連雲笙固然了不起,但未必就殺得死西疆的秦默……如果對你來說活著的意義就是仇恨,我會讓你保留著這分仇恨……”
他用力躍上了白馬,唇角滴落的鮮血已經染紅了他的白色衣袂,臉色慘淡如金紙,“你不是要同顧南風回迷月渡嗎?安西軍的下一個目標就是掃平迷月渡……”
他的聲音聽起來已是那樣的虛弱,卻向我冷冷一笑,“若是想要為族人報仇,你還可以以來安西軍清剿迷月渡的戰場上找我,我們不是天敵嗎,那麼我們之間的戰爭就還遠遠沒有結束。”
“你答應過要將穆勒和齊格安全送回去……”他用力在白馬的臀部一擊,馬兒已經一個騰躍,風馳電掣的疾馳而去,僅在風聲中聽得他的最後一句話,“即便是為了腹中的孩兒……阿笙……好好活下去……”
☆、第32章 重返迷月渡
暴雪已經停歇,荒原一片銀白的寧寂,我騎在馬上疾馳,風迷亂著我的長髮,刀割一般刺痛著我的肌膚。
這一切均不及心中的痛,那絲絲脈動的痛意錐心徹骨,如影隨形,不死不休。
我離別了野離部落,秦默離開以後的那個黎明,野離部落的人找到了我們,把穆勒齊格交給他們之後,我就向野離公公婆婆告辭離開。
老人知道我們之間必然發生了重大的變故,百般挽留不住,只好戀戀不捨的送我離開,阿默哥哥不見了,阿笙姐姐也要離開了,穆勒齊格哭啞了聲音,哭紅了眼睛,可是離去的那一刻我並沒有回頭。
正如人生的許多抉擇,縱使你百般懊悔糾結,卻終是回不去了。
不知不覺竟在一路尋找秦默離開的方向,沿著白馬疾馳的路徑,一如當日他從長安城追蹤我時細細尋找著他曾經滴落的血跡。
可是黎明後才緩緩停歇的暴雪逐漸掩去了他的蹤跡,那殷紅如梅花的血滴竟漸漸不可尋覓,當一點痕跡也杳無的時候,我提著馬兒的韁繩靜默在雪原之中,久久佇立。
天地白茫茫一片,那個曾經給我帶來滅頂之災又對我百般呵護的俊朗如風的男子再也尋不見蹤影……
冰冷的淚花兒泉湧而出,滑過面頰,滴落在雪地上瞬間而沒,就如同雪後的荒原淹沒了他的蛛絲馬跡。
即便是仍有印記可以找尋,我也沒有勇氣再追蹤下去,那一刀傾盡了我的全力,飛刀扎得那麼深,他受傷之重可以想象,在這滴水成冰的荒涼原野,秦默,即便他是可以匹敵千軍萬馬的西域戰神,又如何可以活得下去……
族人們都不在了,我曾經的男人展若寒不眠不休的追捕著我,顧南風為了救我生死不明,現下我又重創那個讓我恨了又愛了的秦默,若是沒有這個腹中的孩兒,在這個世上真的已經沒有我存在的意義。
曾經向孃親承諾不再哭泣,可是諾言擦拭不去心碎的淚滴,任荒原的風帶走鹹澀的淚,只餘下心底血淋淋的傷口,咬咬牙狠狠揮起一鞭,馬兒邁開長腿沿著西去的路線疾馳而去。
我沒有別的選擇,逃離長安的時候顧南風說會在迷月渡等我,秦默說在清剿迷月渡的戰場上會再見到我,也許這兩個男子在這個世界已經都不復存在,但是那裡卻成為我唯一的希冀。
疾馳在雪野上,一路向西,冰雪漸逝,風餐露宿,一晃已經十幾天的行程,除了迷月渡的馬幫,天下再大也經沒有我的容身之處……。
已經穿過的草原今冬暴雪來得早,野狼谷的狼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