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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菜放在餐桌上,漸漸被這秋意染涼。
溫宴祁太陽穴鑽似的疼,他撐著額頭,腦中浮現的是趙丹雅剛剛轉身走時那滿是哀痛的一眼。
明明她才是做錯事的那個人,為什麼要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寂滅的眸光落在地板上,那有她忘了拿走的外套。
心底想的竟然是——
外面太冷,他的小姑娘最怕凍。
手上被她咬傷的地方,隱隱作痛。
他用力掐在傷口上,像在做徒勞的困獸之爭。
下一秒,他小心地撿起了那件外套,抓起車鑰匙衝出了家門。
銀色的保時捷在附近街區四處遊蕩。
溫宴祁開得很慢,眼睛一眨不眨地沿著街道找尋,生怕錯過了那抹嬌氣單薄的身影。
心底只有一個念頭:她一個人,只穿一件薄薄的毛衣,還是哭著跑出去的。
十分鐘過去,一直沒有找到趙丹雅,溫宴祁眉頭越皺越緊,那雙桃花眼中的鬱色越積越濃,濃到散不開。
忽然,馬路旁,一抹纖細的白色身影裝入他的視線裡。
他驟然踩下剎車,身體受到慣性往前傾去。
他眸子攫住那抹身影,落在中控的指尖在顫抖。
從駕駛座下來的男人將大衣披到她身上,女孩兒偏著頭在跟他交談著什麼,她吸著鼻子、那雙紅腫的星眸裡染上了很淡的笑意。
他握在方向盤上的手驟然收緊,視線一路跟隨著她上了車,直到車子的尾燈完全消失在眼前。
溫宴祁久久地坐在車裡,渾身血液都似乎凝結在這一瞬,冷風透過車窗刮進來,他只穿著一件單薄的襯衣,卻渾然不覺冷。
因為心底的涼意更甚。
許久之後,他回到了寂靜無人的公寓裡。
抽出煙盒咬了根煙出來,卻沒有點燃。
小姑娘矜貴的很,還懷著孕,聞不得屋裡有煙味。
他摸出了手機,給紀饒深發了一條訊息——
「她沒吃晚飯。」
最終,他還是沒有點燃那根煙,而是撿起了她單肩包裡散落一地的物件。
那份醫院的檢查單上掉落在地的醫院檢查單映入他的眼簾。
忽然,他視線落在上面一行字上,整個身體赫然頓住——
第143章 祁神丹雅—疼不疼,給你呼呼
檢查單上清楚地寫著趙丹雅:孕15周。
那個時間正是他跟傅序商出發去俄羅斯之前。
當時的紀饒深在美國火急火燎地找紀笑。
他心底有一個逐漸清晰、足以震撼他一輩子的認知。
就在這時,他的電話響了起來。
是紀饒深發來了一串地址:「你過來一趟,有些事你需要知道。」
溫宴祁嗓音跟著劇烈起伏的心跳在發抖:「孩子是我的?」
紀饒深:「……」
紀饒深居住的地方離趙丹雅那兒不是特別近,開車二十分鐘能到。
小姑娘堅強得很,愣是沒有在他眼前掉一滴眼淚。
只是累壞了,在車上已經是昏昏欲睡。
收到溫宴祁簡訊的時候,趙丹雅剛跟他撒謊說自己吃過了。
紀饒深給她炒了份蛋炒飯,她吃了兩口就說困。
他又給她配了鹽水,勉強喝了一點,才到樓上客房睡著了。
但是睡得並不安穩,在他抬腿走時,揪著他的衣擺,巴掌大的臉上滿是縱橫的淚意。
眼睛腫得厲害。
他湊得很近才聽清楚她夢裡的囈語。
「溫宴祁……」
「你壞透了……」
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