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頁(第1/2 頁)
本來想點在他的眉間,誰知御柳卿反應過來之後側首躲開,這才點到了眉尾,可卻徹底惹怒了他。
「好呀,原來是隻山野精怪,我說怎麼如此囂張呢,莫不是你殺害了此地的執筆官,繼而越俎代庖興風作浪?雖然不知你在此地作威作福多少年了,可今夜倒黴遇到了我,千年道行恐怕保不住了!」話音剛落開始不留餘地的刺殺,忽然又是一道天雷劈下,截住了他的勢頭。
白衣女子躲也不躲,有恃無恐地站著,彷彿算計好的。
御柳卿已然惱羞成怒,招招必殺,毫無疑問,沒有傷到那女子一星半點,自己卻險些折在天譴怒雷中。
折騰了半晌,十八道怒雷過後,他身上鳳彩織金的御使錦袍已然被撕得不成樣子,面若焦土,衣衫襤褸,自打出生以來,就沒有這麼狼狽過,今日著實被冒犯到了,竟起了殺心。
正當他再行出招的時候,耳邊忽然傳來清脆的聲音,如靜泉流水,平愈人心,生生壓下了他的怒火。
「勿行不義逆天道,勿殺不辜欺神明,乾坤無私終有定,因果可畏影隨形。」
初秋寒煙已起,迎著霽月華光向她擁去,霜露濕了她天青色的裙裾,款步之間也淺淺勾勒出玲瓏的身軀,璧芽簪子,半綰青絲,眨眼間滿目的淡煙流水,嗔笑時卻又似見了二月芳菲,月色下孑然而立,身量單薄卻有不可觸犯的威儀。
天上月依舊是天上月,眼前人卻不似塵世人。
「央央,你可算來了。」面具下竟然是男聲!
先前的白衣女子忽地化成了一隻體色斑駁的白虎,慵懶地蹭著來者的裙裾。
「讓你點個轉世硃砂痣,怎麼如此磨嘰。」月未央屈起指尖,輕輕地刮著他毛茸茸的鼻子,絲毫沒有向御柳卿行禮的打算。
「月未央?」御柳卿似笑非笑,「傳言窮山惡水出刁民,果然不假,你未向我行禮就算了,可你縱容白虎傷人,視法度為無物,以下犯上,濫用職權,可知自己該當何罪?」
月未央輕輕挽著鬢邊青絲,低眉淺笑間,不怒而自威:「法度?不好意思,在此地,我,就是法度!」
「放肆!區區執筆官敢口出狂言,連金筆御使都不放在眼裡,莫非真覺得天高皇帝遠,北辰七君治不了你的罪了是麼?此番前來,我手握貪狼星君神詔,爾等如此狂悖,豈非連貪狼星君也不放在眼裡!」
月未央端正了神色,肅而道:「好大的官威呀!你回去問問老爺子,今天即便是他來了站在我面前,敢不敢這樣跟我講話。」
原本自信的御柳卿此刻產生了嚴重的自我懷疑,明明官高一級,怎麼反而被末流執筆官給壓下了風頭?事情還沒弄清楚,氣勢先弱了三分。
月未央隨意接過他手中的神詔,抻開看去,只見為首三個大字:罪己詔!其下洋洋灑灑寫了貪狼星君為了成全御柳卿的半世姻緣而在天機命盤前動的手腳,其間也提到雪歲闌的死因以及對御柳卿的打算。
她一時沒忍住,嗤笑出聲:「你可知道老爺子的神詔上寫了什麼?」
「我奉命傳詔於你,不曾翻閱。」
月未央隨手一丟,白虎即吞了神詔下肚,末了還吧唧嘴巴,似是意猶未盡,看痴了御柳卿,如此狂肆,她到底什麼來歷?
她縱身側坐在白虎背上,目光幽深隱隱藏著些輕慢:「老爺子說了什麼不重要,反正來了這裡你還得聽我安排。不知者無罪,今晚你肆意冒犯,我不會與你計較,如果你心存疑慮想要個解釋,也不難。」
她邊說邊將硃砂筆收回袖子:「想必你來之前也清楚,玉衡館並沒有我的存檔,所以我並非在編執筆,因此不歸天機宮轄制,你雖為金筆御使,但在我這裡沒有高低貴賤之分,自然也沒有以下犯上之說;其次,咱們再來聊聊今晚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