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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闊大的堂廳裡愣了愣神,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在三樓,決定還是先下樓再說。
樓梯並沒有很寬敞,他垂著頭擦著濕淋淋的頭髮一路下到二樓,轉身後卻迎面撞上了寬闊結實的胸膛,一股溫暖辛辣的烏木玫瑰香衝進鼻腔,有那麼一瞬間,楊月甚至感覺對方胸口精壯的肌肉陡然繃緊,頂得他腳下一晃,連忙後退了一步。
「對不——」下意識的去道歉,抬頭的一瞬間他卻難以置信的沉下了聲音:「怎麼是你?」
我他媽還想問你呢!侯擇七盯著眼前這張沐浴過後更加清爽雋秀的臉,滿腦子都是孟紅那句:是個小帥哥,長得可水靈呢。
這就有夠邪門兒。
洗淨了妝容的小孩比宴會上略施粉脂的樣子顯得更加稚嫩了幾分,冷白色的面板瑩白剔透,沒有經過拉長的眉尾雖然還是上揚的,但淺上幾分的顏色卻削弱了原本的冷厲,鼻尖右邊那顆細小的痣清晰了許多,是一張冷冰冰的臉上唯一透著點菸火氣兒的地方。
可水靈是可水靈,但脾氣也是可大著呢。
侯擇七忽然想到貓眼石袖釦凌空飛出去的一瞬間,和那道貝母上清晰的裂痕,發出一聲短促的哼笑。
「呦,這麼巧啊?你這是弄壞了我的袖釦,上趕著把自己送上門做抵押來了?」
我抵押你大爺!
楊月仰頭盯著面前這張立體英俊的帥臉,對方眉眼間的輪廓比常人要深邃許多,鼻樑窄而挺,眼型狹長,雙眼皮褶是深深的一道,下睫毛驚人的長,如果仔細觀察,會發現即使是在這麼深沉的夜色裡逆著燈光,他的瞳孔都是比亞洲人要淡上幾分的淺茶色。
他突然想起自己曾隱約聽季婉瑜提起過,侯承海的前妻是個英國人,如此一來,這張像是在中西方碰撞下凝出優質結晶的臉在這裡一擺,身份也就瞬間明朗了起來。
「這是你家?」楊月問。
侯擇七樂了:「不然還能是你家?」
倒是也沒錯,可是楊月這個靠著自己親媽才有幸踏進這個家門的人,哪裡有含著金湯匙出生的正牌少爺理直氣壯?
他瞬間啞了火,杏瞳裡囂張的氣焰立馬熄滅了一半。
侯擇七看他咬牙切齒卻又啞口無言的樣子,心底油然升起一股得意,斜飛入鬢的濃眉在高聳的眉骨上揚了揚:「怎麼?你是孟叔新招來的小助理,還是跟著紅姐一起端茶倒水打下手的保姆繼承人?奇了怪了,我們家可從來不招童工啊,所以你該不會是……」他說到這,神秘的頓了頓,壓低了本就低沉的嗓音,眼底閃過一絲帶著十足挑釁的狡黠:「給我表妹招進來的童養夫吧?」
「你——!」
惡劣又囂張的調侃,成功挑起了楊月心頭的怒火,他蔥白般骨骼分明的手指攥緊了手中的毛巾,還帶著一層緋紅水汽的指關節被捏得咔咔作響,祖安式的口吐芬芳還沒等爆發出口,不遠處就響起一道豁然拉開房門的聲音。
「已經回來了?」侯承海穿著藏青色絲綢質感的居家服,看著自家兒子站在樓梯口肩寬腰窄、高挑頎長的背影,邁開步子朝那邊走過去:「不是說讓你換好衣服來書房麼?你站在這嚷嚷什——」
走近幾步,侯擇七這才聞聲回頭,側身的那一刻,身旁被他遮擋的那道瘦小筆挺的身影忽然顯露出來,侯承海還沒說完的話就這麼硬生生的哽住,詫異道:「嚯,你倆已經聊上了?」
誰他媽和他聊上了?吵上了還差不多。
楊月心裡腹謗著,嘴上卻在侯擇七張口喊出一個「爸」後,乖馴的跟了句:「叔叔好。」
侯承海立刻笑彎了一雙精明儒雅的眼睛:「正好你們兩個都在,我就簡單的介紹一下吧。」
他把胳膊自然地搭上侯擇七肩膀,輕拍兩下:「小月,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