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頁(第1/2 頁)
他們小師弟,按理說最是容易春心萌動的年紀,愣是成了個風雨不動安如山的柳下惠,也是多虧他一直沒被幹擾,那趟任務才能三下五除二地搞定。
他到現在都記得,他們解決了那作亂的妖物後,那幾個坐小師弟旁邊的姑娘,全都灰頭土臉蓬頭亂髮。
救命,小師弟竟然沒有事先給姑娘們布個結界屏障什麼的。
他一想到這裡,忍不住又看了眼江宴。
實話實說,清運尊師這修界大美人之一倒真是名不虛傳。
這身段,這眉眼,哪個修士見了不誇一句?
所以賀行章是怎麼把人騙到手的!還是從小就把人騙過來的!
之前師尊去碧汀江家解決事情,隨行的就是行章,他那時候還真沒看出來小師弟有什麼鐵樹開花的預兆,就是更積極參加下山的任務了。
小師弟的資質本來就是上乘,在那幾年裡修為突飛猛進,三下兩下就趕上了他們這幾個早拜師幾年的師兄們,師尊略一琢磨,就允許他下山歷練了。
結果一歷練就是兩年,回來的時候已經長得比他還高,然而性格還是那樣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不解風情——
為什麼是說不清道不明呢?因為根據嚴師兄對小師弟長久以來的觀察來看,賀行章其實很懂得人情世故,也很掛念照顧師尊和師兄們,但這份子聰明勁好像一離開破遠山就自己消失了,變得有點遲鈍,像是很不習慣和山外人交流的樣子。
破遠山弟子下山歷練自然得是自己一人出行,當初送賀行章時嚴華景還好是操心了一陣子,後來看賀行章傳回來的書信能知道對方過得還行,這才慢慢放下心的。
這次再見到小師弟,也不知道這性子有沒有因為找著了道侶而有所變化。
兩人在廳內坐了好一會兒,江宴把那碗熱湯喝到一半,這才捏捏溫熱的指腹,抬頭去看嚴華景:
「師兄準備的東西,需要我幫忙麼?」
還沉浸在回憶裡的嚴華景被他一打岔,愣了一下,彎起嘴角:「不必,都是些很不費事的小物件,我自己一個人可以的。」
哈?那師兄這麼早跑他們屋裡來就是為了送點熱湯和好吃的嗎?江宴憋著一肚子問號,瞄了眼託盤裡那碟看起來可愛到讓他心顫的粉色花糕。
救命,吃這個東西他肯定會舔手指的,可是現在屋子裡就他和嚴華景兩個人,他實在是不好意思做這種乍一看很容易被誤解為不講衛生的動作。
而且!這裡沒有面巾紙!只有手帕!要是用一條乾乾淨淨的手帕來擦手,那他不就多了一條要洗的手帕???救命他已經攢了四條髒手帕了,再為了區區擦個手指頭就搭進去一條,那他就得拿賀行章的衣服來擦手了。
媽的,那個花糕感覺是那種甜而不膩的爆炸小點心,他好想吃啊嚶。
估計嚴華景也覺得眼下尷尬得要命,只見他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下擺,垂著頭無聲站了一會兒才出聲:「我先回去抓緊準備,你和師弟兩個就多休息休息吧。」
天哪,嚴師兄真是個懂得看氣氛的帶善人!
江宴沒有說什麼「留步」的客套話,跟著走到屋外走廊,目送嚴華景離開,又抬眼看了一會兒遠處白茫茫的雪天,剛被半碗熱湯暖起來的手指不一會兒又變得冰涼。
他還沒回來之前呢,確實是個南方人,儘管他自己這具身體踏遍千山萬水,嘗過各處風霜,可他目前還是忍不住會因為這些南方人沒怎麼見過的雪景駐足發呆。
那些回憶尚不能讓他完全貼身接納,像是隔了一層薄薄的保鮮膜,始終缺了點什麼,江宴探出手,接到了一片濕涼的雪花。
雪花很快融化在他指尖,雪水順著指縫滑到他袖口深處,把江宴激出一身雞皮疙瘩,剛要掐訣把那滾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