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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家”後,從此聲名大噪,富商貴冑、才子文士無不紛紛貢獻祖上積產,只為能親耳聆聽她的琴藝、目睹她國色天香的風采,但宋思薰心高氣傲──那當然也是因為她有高傲的本錢,就算是皇帝邀請她也敢說不──至今天下人有幸欣賞她的琴藝者,寥寥可數。
此次雲雀閣能邀請她來表演,甚至是非常大方地在眾人面前彈琴,已是足以當成本年度京師最轟動的熱門大事了。而且雲雀閣還不用花一分一毫,只是說了“我們京師住著平西大將軍衛一色”,宋思薰便一反刁難常態而爽快答應,這其中的故事,足以牽扯到她年僅十一歲時。
隨經商的父親出訪塞外,卻遇到一群兇狠賊寇而落難驚逃,哭紅了眼、髒了一身的小女孩,被英氣颯爽的少年將軍所救,安置在營中妥善照料一段日子,最後派人護送她回關內投靠親戚,並留了一些碎銀和她在軍營時最喜歡吃的劉廚子特製奶面當餞別禮。跟宋思薰有過接觸的人,都知道她常說自己有如今的成就,全是由於過去遇到了善良的少年將軍、自命不凡的風流軍師、還有同病相憐的啞巴少女。
柳朝熙在決定去雲雀閣之前,跟衛一色和沈君雁說了這個故事。衛一色的反應是恍然大悟地敲了下手掌,然後以手肘推推正因為那句自命不凡的形容詞而翻了下白眼的沈君雁。“原來宋大家就是當年那個髒兮兮又特愛吃奶面的小女孩!妳還記得嗎,沈軍師?”
“當然記得,我現在還記恨著那個小鬼搶走我欲留在最後才吃的乳酪!而且她居然說看我留得這麼久,就是不想吃了…譁,這個臭小鬼,我真是越想越氣!小時候就那麼討厭,難怪長大後如此拿翹!囂張什麼嘛,不過是彈琴厲害點罷了!我的酒樓才不請她那種人去表演呢,哼!”
柳朝熙先是微笑地看著沈君雁,像是十分滿意對方也有哉在別人手上的時候,遂又問衛一色:“夫君要去嗎?宋小姐在雲雀閣表演,定是欲邀夫君前去敘舊。只是性子倨傲了點,才會至今不發請帖,只望夫君能自己主動去找她。”
“表演那日我得到皇宮訓練御林軍,這次兵部尚書羅士則大人也會在場,恐怕不好告假。”衛一色注意到柳朝熙的神色,在聽到兵部尚書的名字時,驀地閃過一份陰鬱。沈君雁在場,她也不能多問,於是以格外溫和的語氣說:“此份殊榮就由夫人妳為我淮安王府獨享了。”
柳朝熙佛去那瞬間的闇色,微笑點頭。沈君雁則說:“雲雀閣不是青樓嗎?就算白天是以歌舞表演為主,但夫人妳如何能去得了煙花之地?”
“衛夫人不能去,衛公子自是得了。”柳朝熙淺笑以應,沈君雁便挑了挑眉。“沈軍師可願陪同衛公子前去一睹宋大家之音容?”
“與其去看那個小鬼,我寧願留在王府多陪陪將軍。”沈君雁仍是那曖昧的口吻,使柳朝熙皺了下眉,她更意有所指地道:“我們將軍俊逸神武,就連宋思薰小姐也對她念念不忘,夫人不多看緊將軍卻總往外頭跑,可真是心胸寬大。”
“有沈軍師在王府坐鎮,我對夫君的清白之身又何懼之有?所謂形兵之極、至於無形,這道理沈軍師應是比我這個普通婦人家更清楚才對。”
此言是指,指揮“有形”的軍隊作戰,其水平達到極致,便進入到“無形”的境地,深奧得窺探不著底細,再聰明的人也無法謀算。深得兵法精髓者必知,有形的軍事力量之間發生有形的戰爭,而支配其中的卻有許多無形的因素,誰能盡得“有形”與“無形”之間的奧秘,就能達到軍事指揮藝術的最高境界。所謂真假變形,軍隊的“形”有真有假,指揮者要製造假像,迷惑敵人;同時要識別假像,不被敵方所惑。
柳朝熙便是譬喻自己已掌握無形決勝的秘訣,不會再輕易受有形力量所左右,更是在暗喻,她已識破沈君雁刻意與衛一色製造的親密假象,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