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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知遙的姿勢太過貼近許久寬大而溫暖的懷抱,一種安心妥帖的感覺直直從陸知遙的腳底竄上心尖,他在靜謐的房間裡清楚地感受到了許久氣息的變化。
陸知遙歪嘴笑了下,沒等許久開口,頭一偏吻了一下他的嘴,陸知遙柔軟的嘴唇又輕又柔一觸即分,這一回他沒給許久躲開的機會。
在陸知遙湊上來的一瞬間,許久閉上了眼睛,他心裡輕輕想著,用這瞬間倉促的親密換一個到不了的天長地久,真是不划算。
陸知遙那輕輕一啄的吻,半秒的吻技也讓人回味無窮,陸知遙抬起頭時發現許久沒緩過神來,雖然一動不動,但輕輕浮動的瞳孔裡倒映著陸知遙深情而俊秀的臉。陸知遙頭一歪正想繼續這個吻,許久忽地一把抓住陸知遙的肩膀拉開,微喘著氣低頭走到窗邊背對著陸知遙,顫抖著雙手反覆按著打火機,終於點燃一根煙,平靜良久後道:「我們連朋友甚至是熟人都算不上,我不知道該怎麼理解你的感情和行為,或者陸總就是這樣熱烈直率的人,但很抱歉,我不是。」
陸知遙面色沉靜,一片風平浪靜下暗湧逆流一觸即發:「如果你也像我一樣每天眼裡看你十幾遍,你可能就會理解我。還有,你剛說的話,我一句也不信,我離你很近很近過,你的呼吸和眼神騙不了人,並不是你自己說的那樣對我毫無感覺吧?」
陸知遙並沒有等到他的回答:「許久,我不知道你為什麼總是在後退,既然你什麼都不願意說,我也不想再猜。」旋即扭頭就走了出去。
出門前,他在衣服裡摸到那張有著他的畫作和許久為他簽著名的小卡片還在口袋裡,他掏出來,憤憤地扔進衣櫃和牆壁的夾縫裡,摔門離開。
許久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知道陸知遙是真的有些生氣了。他走進浴室開啟花灑,細密的水流兜頭傾瀉而下,他一手撐在牆上,任溫熱的帶著老舊水管氣味的水劃過肩胛和頸背,蔓延全身,眼前彷彿還看到陸知遙深情而專注地吻著他,許久在悶熱的水汽間將自己被陸知遙勾起的□□草草打發了事。
陸知遙回房後氣地倒頭摔在床上,衝著劣質床墊狠狠地砸了兩拳,發出嘣嘣的響聲。
「為什麼每次推開我就跟推開一個要糖吃的孩子似的那麼容易!」
他滿身的洩氣和疲憊,走進淋浴間洗澡,水流沖刷而下,他將腦袋伸到花灑下小心翼翼地衝著,怯生生地試圖抬起手去揉搓頭髮。
就在手摸到微濕的發梢時,一股混雜著粘稠的恐懼感席捲全身,彷彿摸到水底那濕滑粘膩的水草,他觸電似的收回了手,握緊了拳頭狠狠叫喚了一嗓子,把這一晚的不爽都發洩了出來,草草拿毛巾裹了自己,摔在床上沉沉睡去。
「3—2—1!我要來找你咯!」
陸知遙在一間破舊的老屋裡四處轉身尋覓,走過沙發,櫥櫃,茶几,在兩個摞疊著的木箱子後面,看到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身體虛弱,臉色蒼白,他看到自己的手伸出去要撫摸那孩子的臉。
在快要摸到那孩子的臉時,他忽然醒了過來,又是這個夢……
天光大亮。
啊嚏!
陸知遙重重打了個噴嚏,昨晚頭沒擦乾就囫圇睡了,肯定是著涼了。陸知遙隨便把自己收拾了下出了門。
走到門口時,看到對面302的門開著,他走了過去,看到保潔正在打掃。
「阿姨,這個房間的人呢?」
「應該是退房了吧,總臺喊我來打掃的。」保潔操著輕水方言說。
陸知遙有些失落地低著頭,昨晚跟許久那個淺嘗輒止的吻,隨著他的不告而別,變得越發像是自己的一場春夢。
輕水區人民醫院。陸知遙插著口袋左搖右擺走了進來,一時有些摸不著北。
陸知遙從小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