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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她笑道,你能當上甘州總兵,自有你的本事。你行事比我穩重,知道是你押後,我率先鋒軍在前作戰也才會安心。
前兩天郭守達還私下來找她,與她商討倘若吳家要爭這個甘州兵權該怎麼辦,她還信心滿滿地表示她有貴人相助,定會擺平此事,可誰知……可誰知……
「你先起來,此事事關重大,定會給一個交代。」太后肅道,「黃大人,此案交由刑部處理,務必在三天之內查明究竟是何人所為!」
「是,娘娘!」黃尚書道,「那舞女定是受人指使,臣這就著手去查那舞女近來的行蹤。」
太后目光掃過群臣,厲聲道:「今日之事,誰都不許說出去!一切等案件查明後再作公告!」頓了頓,神色又微微軟了些,哀聲道,「郭大人的屍首先存於宮中,梁大人,若是城外軍士問起,還須得你拖延一二。」
梁青露十指嵌入掌中,幾乎咬碎銀牙:「……臣,遵旨。」
與他們一同上京的還有一部分精銳,只是將領可以住在城內,這些士兵卻只能駐紮在城外,無法面聖,但可接賞賜,也算是一種恩澤。倘若他們知道自己的總兵去了一趟慶功宴人就沒了,還不知會鬧出什麼事來。
太后安排好一切後,便作身體不適狀,意欲回宮。小皇帝臉色蒼白,看了戚卓容一眼,戚卓容道:「奴婢來監督善後。」
這一切都發生得太快,小皇帝袖下拳頭死死攥緊,卻不得不沉默地跟著太后離開。
所有人被關在殿中,各懷心思,一言不發。
郭守達屍體被運走,所有物證也被刑部的人收走,等到終於過了慶功宴該結束的時間,所有大臣才被允許離宮,而到過殿中的所有宮人、樂師、舞姬等都被統一看管起來,案件查明後才可放出。
只有梁青露遲遲不願離開。
戚卓容走到她跟前,道:「走罷,你留在這裡也沒什麼用。」
梁青露抬起頭,臉頰上兩道淺淺的淚痕,讓戚卓容怔了怔。這麼多年,她都沒有見過梁青露掉淚,連梁靖聞死的時候都沒有。
「我覺得不值。」她微不可察地呢喃道,「這樣的朝廷,我覺得不值。我爹、我、郭守達、還有其他那麼多人的付出和犧牲,都像一場笑話一樣。」
戚卓容瞥了門口背對她們的禁衛軍一眼,用只有兩個人聽得見的聲音說:「我現在不便和你多說,你先回去冷靜一段時間,我一定想辦法。」
梁青露注視著她,一字一頓:「我要當甘州總兵。」
戚卓容:「好。」
「你的那個小皇帝,今日一句話都不說。」梁青露苦笑著喃喃,「他真的能相信嗎?他是太后的兒子,身上流的是皇家的血!他現在為了奪權可以重用你,焉知奪完權後,他會不會就要你的命?兔死狗烹,鳥盡弓藏,不過如此。」
就像郭守達,需要他攻打瓦剌的時候,可以提拔他為甘州總兵,給他自由作戰的權力,等到瓦剌投降,連讓他過完慶功宴的時間都不肯施捨半分。
戚卓容道:「他們不一樣。」
梁青露抬手抹了一把眼睛,轉身走了。
第32章 你今夜陪朕睡罷。
戚卓容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英極宮,看寢殿窗戶一片漆黑,便問門口當值的太監:「陛下睡了?」
「一回來便睡了。」
戚卓容沒有進去,折回自己的角房。她關上門,一邊點燈一邊面無表情道:「你給我下來。」
「喲,發現得挺快啊。」司徒馬從房樑上跳了下來,「我特意藏了氣息,怎麼這都被你察覺了?」
戚卓容沒有心情和他廢話,問道:「有事?」
「你們今天在慶功宴上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司徒馬撓了撓頭,「陛下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