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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他們帳做得乾淨,你查不到呢?」
「那自然還有別的路。」戚卓容剝完了所有枇杷,用濕帕慢條斯理地擦著手指,「陛下想想,梁青露腹部中刀墜馬,這才傷了身子,可她穿著盔甲,瓦剌的刀再鋒利,也不至於從前腹捅到後背罷。」
小皇帝有一瞬的驚疑:「是吳知廬動的手腳?你有證據?」
「沒有。」戚卓容幽幽道,「不過,若被逼急了,生造個證據出來,也不是難事。」
他二人正在上面喁喁私語,忽聽得下首一片驚呼,連奏樂的樂師都忍不住錯了拍子,回首望去。
只見群臣座席一片混亂,所有人都望向中央,那裡本該站起飲酒的郭守達不知為何突然仰面跌倒,被旁邊的梁青露眼疾手快地扶住。
他杯中的酒潑了一地,而站在他案前敬酒的那名官員已然嚇得面如土色,連連擺手道:「不是我,不是我!」
郭守達倒在梁青露懷裡,雙眼越睜越大,嘴唇急促地翕動了幾下,而後哇地噴出一口黑紅濃稠的鮮血來。
群臣紛紛站起,大駭失色。
「郭大人!郭大人!」梁青露又驚又急,「來人!來人!」
她晃著他的身體,又拍了拍他的臉,可郭守達毫無反應,徹底昏死過去。
太后猛地站了起來,高喊一聲:「太醫!宣太醫!」
戚卓容比她更快,已經奔至郭守達身邊,一聲令下:「大殿所有入口全部封閉,任何人不得出殿!」
一片嘈雜中,她問梁青露:「他方才在做什麼?」
「只是在飲酒!」
戚卓容凌厲地看向那名敬酒的官員,他被這變故嚇得跌坐在地,手抖個不停,半句話都說不出來,彷彿下一個暈倒的就是他。
戚卓容撿起掉落在地的酒杯,杯底還剩了幾滴酒液,她湊近聞了聞,沒聞出什麼來。
太醫匆匆趕到,一把脈,臉色便白了:「啟稟陛下,啟稟娘娘,郭大人……郭大人已經……」
「你說什麼?」梁青露難以置信地喝道,「當著陛下和娘娘的面,休得胡言!你若是年紀大了,便換一個來!」
「梁大人,您看看郭大人的模樣,也該知道,臣已經無力迴天了呀。」太醫苦著一張臉道。郭守達唇色烏紫,臉色慘白,半點氣息也無,顯然已經毒發身亡。
梁青露不可置信地喃喃:「怎麼會……」
戚卓容把酒杯塞到太醫手裡,言簡意賅道:「驗!」
太醫覷了她一眼,只覺戚卓容面色可怖,陰沉得能滴水,連忙把那幾滴酒液倒在白瓷碗裡,仔細觀察了一番,又低頭嗅了嗅,最後用一支銀針蘸了一下,又點在舌尖嘗了嘗,而後迅速用清水漱了幾遍口吐淨,這才敢顫巍巍著確認道:「啟稟陛下,啟稟娘娘,這杯子裡的酒,確實有毒。郭大人喝得多了,這才毒發身亡。」
戚卓容拎起桌上酒壺:「再驗!」
太醫又驗了一遍,道:「這酒壺裡的酒是無毒的!」
戚卓容冷笑:「酒壺裡無毒,倒出來就成了有毒的?這壺裡又沒有機關,一眼就看得到底,那是誰能在倒酒的時候動手腳?」她把目光投向一旁瑟瑟發抖的敬酒官員。
那官員滿頭冷汗,生死之際,突然就想起了頂頂重要的細節,慌忙道:「我、我想起來了!我敬酒前,正逢有舞女表演,那些舞女給周圍每位大人都滿上了酒,我過來敬酒的時候,郭大人的杯子還是滿的,我根本沒有動過他的酒壺和杯子!」
周圍大臣紛紛點頭,表示他所言不假。可這麼多人喝了酒,中毒的只有郭守達,顯然是有意為之。
「前有陛下遇刺,今有朝臣中毒,真是豈有此理,真當我朝廷無人,可以任由欺辱嗎!」太后勃然大怒道,「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