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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又是三年過。
曹肅越發顯得蒼老了。
因為,他最心愛的兒子曹崇最終還是死了。
不是像書裡那樣病死的,而是失足掉了湖裡,淹死的。等楊瑛趕到時,孩子的身體已徹底冰涼,如何搶救都沒了反應。
楊瑛的手在顫著,她望向曹邳,眼神之凌厲讓曹邳不敢對視。但是,曹肅走了上來,擋在了曹邳跟前,藉口自己身體不適,要楊瑛來主持曹崇後事。
楊瑛知道,曹肅這次是再次預設了。
她不由覺得可笑。
原來書裡的一代奸雄曹肅也有這麼軟弱的時候。
他是真得老了!
她沒有說話,面無表情地應下,然後給曹崇風風光光地辦了一場。她是一個崇尚簡樸的人,如此反常更像是一種憤憤不平。
兒女漸漸長大,轉眼,便是到了建安十七年。
這一年,楊瑛是41歲,官拜太尉,手握司農實權,位封郡主,已是天下第一的女人。
這一年,衛俊42歲,官拜大將軍,軍權在握,爵封徹侯,封地千里,卻遭衛俊本人拒絕,只封名不要封地,以免壞了新法。
這一年,曹肅五十七歲,官拜丞相,天子特許其參拜不名、劍履上殿,真真是實至名歸的隱天子。
這一年,衛萱17歲,已有不少人上門提親。但衛萱與曹安的兒子,這兩個從小玩到大的孩子對上了眼,一個不肯娶,一個不肯嫁,跟封建家長「楊瑛、衛俊、曹肅、丁氏」四人作著對,甚至打算私奔。
這一年,楊瑛的兒子衛新十四歲,繼承了母親的仁義,父親的忠勇,因此成了京都書院有名的背鍋俠。
而也就在這一年,種的橡膠樹能割膠了,而早年參加科研的那批人也終於將蒸汽機運用到了機械上。
這一年,高產糧以及科學種田的方式已在大昭普及,民眾不再飢餓,對精神生活開始有了追求。
這一年,大昭再度恢復絲綢之路,開始對外輸出各類拳頭產品,而也是在這一年,由楊瑛主導,以種花家明朝福船為藍圖,經過多年反覆研究完善後的遠洋大海船正式下水。
這一年,楊瑛衛俊已是不惑之年。
人到中年,雞飛狗跳。
與大昭的蒸蒸日上相比,家裡的事卻顯得頹敗極了。
尤其是衛萱與曹安兒子曹若的事。
她與曹肅雖是名義上的兄妹,但到底是當著曹家祖宗的面結拜的。曹安是她的侄,曹安的兒子便是她侄孫,而衛萱是她的女兒,與曹安是一個輩分。
現在衛萱與曹安差了一個輩分不提,還是姑與侄的關係,這要成親,那豈不是有違人倫了?還不讓人天下人笑掉大牙?為此,四個封建家長除了看緊孩子外,還得頻頻聚頭開小會議。
「唉。」
頭髮已經花白的曹肅嘆著氣,「想不到我曹肅也有被小輩刁難的一天。怎麼打也不聽,像中邪了一樣。」
「這怪誰?還不是怪你?」
丁氏氣鼓鼓地道:「隔輩親能理解,但你親得過頭了,把他寵成這無法無天的樣子!」
「這,這若兒父親早去,我這個當爺爺的再不疼愛些,那豈不是太可憐了?」
曹肅昂著頭,狡辯著,「而且也沒無法無天,平常都是循規蹈矩的。」
「呵。」
丁氏冷笑,「是,循規蹈矩的,一干就幹出件驚天地動的事……」
楊瑛十分羞愧地道:「嫂子,不怪兄長,怪我。我整日奔波於外,疏忽了對她的教導,以至於……」
「可他們的確沒有血緣關係……」
衛俊道:「他們這理由,真反駁不了。」
「這像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