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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得阮流珠腳步聲漸近,推門入內,屏退下人,傅辛唇角微翹,似猛虎出洞,一把把流珠打橫抱起,扔到了榻上,掐著她不情不願的小臉,端詳著她嬌艷如花般的容顏,壓低了聲音,喟然嘆道:「卿卿還是離京時十八九歲的嬌俏少女,姐夫卻老了。」
流珠強壓憤怒,眯眼看他。如今的傅辛,已不是當年尚在蟄伏中的四皇子,而是手掌生殺大權的九五之尊。他不止拿捏著流珠的小命,徐道甫、瑞安、如意……她這一大家子的命,都攥在他手裡。
但她知道傅辛喜歡什麼。這個渣男,就是賤,偏喜歡她沒大沒小,口無忌憚。
「是老了。」流珠冷聲道,「眼底發黑,眼裡淨是血絲,多了皺紋,少了頭髮,渾然一個糟老頭子。依兒看,半截身子可算入了土了。」
她也是瞎說。傅辛雖三十有餘,可外貌看上去,卻仍是二十多歲的郎君,丰神俊朗,氣宇軒昂。
傅辛果然沉沉地笑了,捏了捏她的鼻子,道:「小珠兒還是當年的性子。讓姐夫看看,人可還是當年的人。」說著,他的手又不老實起來,灼熱的掌心貼著她白藕似的胳膊,輕輕摩挲。
流珠心裡噁心,幾欲作嘔。她止住傅辛的手,道:「你方才也聽見了,兒交代了下人,一刻鐘之後便來叫兒。」
傅辛把玩著她的手:「朕等了一個時辰,只換來一刻鐘,實在是虧本的買賣。」
流珠微微一笑:「若是鐵了心不買,便不會賠。」
頭一次聽見他以朕自稱,流珠面上鎮定,身上卻沁出了汗。傅辛何等眼力,自然看得出來,壓在她上方,伏在她頸窩處,柔聲道:「卿卿何懼?」頓了頓,他目光一冷,轉而沉聲道:「我既然敢叫你回來,自然做了萬全的打算。珠兒不妨猜猜,姐夫做了什麼打算?」
流珠看著他那一雙深邃的黑眸,心上一顫,笑了笑,道:「除國公,廢皇后,殺妹夫,納妻妹?」
勛國公府及一干舊貴族,早已阻礙了傅辛的路。流珠早就猜到他這般睚眥必報的人,早晚都會除了這群舊臣。國公府一倒,阮宜愛的寵愛,必然也跟著不復存在。那篇寵文早已經在幾年前的時間點達成了原書的結局,這結局之後的故事,未必還會承接先前的甜寵主線。
她與傅辛雖然數年未見,可是她知道,身邊的家僕裡有不少傅辛的人。開始時她還會想辦法打發了那些人,可是走了一批,又會來一批。這些年裡,逢年過節,她都會收到「汴京辛郎君及其娘子阮氏」送來的禮,至於這個神秘的辛郎君是誰,不言自明。
他這樣的人,登基之後對待舊敵,幾乎是虐殺。他對待她一直賊心不死,又怎麼會放過娶了她的徐道甫?
傅辛緩緩笑了,只輕輕在她唇上一啄,偷走她唇上胭脂,並不說話。流珠卻驀地握緊了他的衣角,咬牙道:「國公府與兒無關,你愛怎樣便怎樣。至於姐姐,多半早被你寵成了個廢人,還請你顧念往日情分,給她些恩典。」
雖然強撐著不落淚,可是流珠的眼圈還是難以自制地紅了。她這是招誰惹誰了?就想過太平日子而已,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老實的夫君,可愛的兒女,怎麼這壞人又盯上門兒了?
傅辛睨著她強自鎮定的樣子,只覺得被朝臣噎出來的鬱氣也少了許多,嗤笑道:「怎麼不繼續說了?」
流珠張嘴去咬他的手指。傅辛騎坐在她身上,颳了刮她鼻子,冷聲緩道:「朕不會殺徐道甫。當年少年心性,復仇心切,總是恨不得殺之而後快,一洩心中怨憤,如今做了皇帝,卻知道每顆棋子都有它的用法,與其扔回棋簍子裡,不如——物盡其用。」
傅辛離去後,流珠洗了臉,重新更衣梳發,心裡難免惴惴。
看著一雙兒女嬉鬧的樣子,流珠卻只覺得傷懷。她知道,這樣的太平日子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