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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革命使一種悲劇感又流行起來,這是從許許多多的不幸事件的景象以及
人對大自然和命運的無情力量作鬥爭的景象中產生的。然而這個運動並不是
在各地都產生了同樣的影響。
歐洲南部各國當時幾乎還沒有受到影響;甚至在法國和英國,浪漫主義
也沒有取得多大的進展。儘管有威廉&iddot;考珀和湖畔詩人1,1800 年左右在英
國風行起來的卻是威廉&iddot;海利的古典主義,而喬治&iddot;克雷布則仍忠於樸實適
中的現實主義。在法國,革命的激情鼓舞了演說詞和歌曲的寫作,但它沒有
使戲劇、小說和詩恢復生氣。這種情況的出現很可能是由於政治和社會方面
的原因。在英法兩國,青年人在思考和藝術的範圍之外,找到了活動的領域。
在英國,他們被商業和議會政治所吸引,而反對法國的鬥爭又漸漸加強了對
英國國教的信仰。華茲華斯、科爾裡奇和索賽在被社會孤立的壓力下,最後
屈服了。在法國,青年人或者參加革命隊伍,或者亡命國外。到1815 年止,
戰爭一直在吸引著他們的想像力,誘使他們追逐榮譽和財富。拿破崙本人就
是個浪漫主義詩人,後來轉化成一位活動家,夏託勃里昂則沒有經歷同樣的
轉化,這對於他來說並不是必須如此。
德意志的情況有所不同,它仍舊被束縛在中世紀的框框裡。熱情而意志
脆弱的弗里德里希&iddot;施勒格爾是和韋尼奧2同類的人,他原來並不熟知革
命,就連戰爭也沒有能吸引他;因為德意志的愛國主義當時還不是政治性
的,只是領導政治的那些王侯和貴族的事。
事實上,德意志的兩位大詩人歌德和席勒在度過狂熱的青年時期之後,
也隨波逐流,前者成為魏瑪公國查理-奧古斯特的大臣,後者成為耶拿的教
授。他們研究了古希臘,宣稱發現了怎樣能使人的不同傾向在藝術領域內和
諧起來,即使生命的活力與激情同理性調和起來。他們的新人文主義號召個
人自我孤立起來,以便&ldo;整體&rdo;地自我教養;這種人文主義在哲學上傾向於
泛神論觀點,在一段時期裡產生了強烈的吸引力:《威廉&iddot;邁斯特》(1794
‐1796 年)、《沃倫斯坦》三部曲(1798‐1799 年)和《鍾之歌》(1799
年)等傑作引人入勝,傳誦一時。威廉&iddot;馮&iddot;洪堡投入了古典主義運動,弗
裡德里希&iddot;赫爾德林也並非置身於這個運動之外。
然而,這種吸引力是短暫的,這也不是偶然的現象。在任何其他國家,
神秘主義都沒有這樣強大。它是路德教派的核心;透過虔信派和摩拉維亞修
士派,人們可以發現十七世紀的鞋匠和通神論者雅各布&iddot;伯梅和浪漫主義者
之間的聯絡。象亞伯拉罕&iddot;維爾納、卡爾&iddot;裡特爾和弗朗茨&iddot;巴德爾這樣的
學者都讀過伯梅的著作,他們以自己對他的著作的實際理解,竟作了一些最
意想不到的象徵性的解釋。康德之後,直覺主義繼續在德意志哲學中佔據著
越來越重要的地位,終於把哲學引到了先驗論的唯心主義。費希特在1794
年出版的《知識學基礎》一書中,透過精神的洞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