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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下手機震了一下, 陳季被驚醒。
電話來自美國。
有些意外。
她小心翼翼掀開被子,沒找到拖鞋,光腳走出臥室。
電話接通, 壓低聲音說了句「您好」
「周柏寒在你那嗎。」
她沒有要隱瞞的意思:「他睡著了。」
對方一聲冷笑:「往年再不濟他也會回趟家,今年連家都不回。」
「您太看得起我了, 不是我教的。」
「你教的?」他冷笑, 「你算什麼東西,他聽你的。」
倒了杯冰蘇打水, 降火。
「他跟你在一起多久了?半年?」
「沒有那麼久。」
「我認識你父親,但聽說你們斷絕了父女關係。」他輕吐一口煙說道, 「如果你想進周家的門也不是可以, 跟你爸和好,你以忠耀千金的身份和柏寒相處。」
陳季覺得自己能平靜的聽完這兩句話已經很尊重人了。
手握成拳在顫抖, 他明知自己不會和陳儒忠和好, 卻以這個為籌碼在逼她離開。
陳季直言不諱道:「您兒子算個什麼東西, 他還不值得我為了他放下仇恨。」
對方不怒反笑:「你還真像你爸說的那樣, 有自己的個性。」
周柏寒睡眠淺, 從她下床就醒了。
聽出她是在跟周秉白打電話, 有些意外和氣憤,他聽不到對方在說什麼, 只能聽到陳季的聲音。
在綠溪的這兩天是他很多年間都從未有過的放鬆和快樂。
原以為兩人感情更進了一步, 但她此刻的語氣冰冷像個陌生人。
——您兒子又算個什麼東西
他苦笑。
陳季是個不讓人的性格, 不會讓自己受委屈,周秉白肯定是說了難聽的話刺激到了她。
陳季進屋後, 他閉眼裝睡。
待他睡著後, 他下床打回去電話, 打了幾個對方都是未接。
菸灰缸多了好幾根菸蒂。
周秉白肯定不是第一次和她打電話, 之前她為什麼不說。
一夜未睡到亮天。
微光從窗簾縫隙鑽進,陳季被鄰居家公雞打鳴聲吵醒。
睜眼看到身旁空空,被窩裡也沒有溫度。
才六點一刻。
他是起的多早,難不成失眠了。
就是沒想到他一夜沒睡。
客廳沒人,在書房找到他。
一開啟門滿屋煙味撲面而來,窗簾沒拉,留了一盞落地燈,窩在沙發裡。
數了數,十幾根。
眼神頹廢,知道是她也沒抬頭看一眼。
陳季一下火就冒出來:「大早上抽這麼多,也不怕抽死。」
他冷笑:「死了你會給我收屍嗎。」
「不會,火葬場直接拉走燒了。」
他笑:「你這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陳季把窗簾拉開,他開口道:「別。」
她全給拉開,他眯著眼抬手擋住眼睛。
他又點了根,一口沒吸被陳季抽走。
皺眉嘖了一聲。
陳季捻滅,沒好氣道:「你被奪舍了?」
「完全清醒。」
她說:「我戒菸。」
「那我出去。」
剛起身被她推回去,指尖抵著他的胸口,問道:「你什麼意思。」
一夜沒睡,眼眶通紅無神:「你跟王澍聯合起來瞞我?」
看來他是知道了。
「不是瞞,是沒必要說。」
「多久了。」
「車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