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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思叫了一聲黴氣,暗叫不妙。
與一個大色魔在一起,當然不妙。
他是酒樓的常客,店夥計熱心地領他到北窗下的一副座頭,交代菜式畢,先送來茶水。
酒客不少,顯得有些嘈雜。
八式下酒菜餚一同上桌,有一罈本地大名鼎鼎的烈酒一鍋頭。徐沛高梁名揚天下,一罈十斤一鍋頭,可以醉倒十頭牛。
不用杯,用碗,兩人存心較上了。
敬過三碗酒,話匣子開啟。白髮郎君是者江湖,但在徐州往返的三五次中,並沒在這裡逗留,一個過客,對徐州所知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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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髮即君以為他是地頭蛇,三流的小混混,不屑與他談江湖見聞,甚至不想提江湖事。不久,便談上了本地的動靜,當然有意套他口風,以瞭解當地的情勢。
他心中雪亮,仰止山莊的人與那曾用馬鞭揍人的少女,皆拉長了耳朵有意無意地,留心他兩人的談話。
“貴東主綽號叫神鞭,是條好漢。”白髮郎君已喝了七八碗酒,有點蒼白的臉色,似乎不但不見紅,反而顯得更蒼白,是屬於肝功能不足,愈喝臉愈白的人。“貴地出英雄,碭揚徐沛,人傑地靈。老弟,你還年輕,也可以做英雄呀!”
“哈哈!你看我像一塊英雄的料嗎?”他笑聲驚四座,酒意上湧:“不錯!至少咱們這裡曾經出過真正的英雄。”
“誰?你是說徐州雙太歲的老大,毒手喪門劉大風?。沾了劉邦大風歌的光,就成為英雄了?”白髮放君大為不悅,自命不凡的人、最討厭人家捧其他的人為英雄。
“我是指一千多年以前的楚霸王。”他向窗外‘指,指向高聳入雲的霸王樓,“那就是他住的地方,他把國都建在這處兵家必多的平原大城。因此失敗了、做不成皇帝。但是司馬遷老先生眼光獨到;所以他是歷史上唯一有本紀的人;史書中只有皇帝才配有本紀。”
“誰是司馬遷呀?也是英雄?”
“哦!司馬遷就是馬司遷呀!”他故意不加解釋,“是不是英雄,見仁見智全在你怎麼看了。咱們這裡不但出英雄,還出美女呢!”
“美女?”白髮郎君興趣來了,那再理會寫史記的司馬遷是不是英雄?
“對!美女。”柳思向遠處西北角的一座大樓一指“瞧!那就是燕子樓。”
“看過,但沒上樓去玩。”
“有一個絕色美女住在裡面,叫關盼盼!”
“好哇1帶我去看她。”白髮郎君眉飛色舞。
“她死了。”
“什麼!死了?”
白髮郎君大表失望。
“對,死了。她是名妓,也是名姬妾。她的丈夫張建封,官拜尚書鎮守徐州,替她建了這座樓藏嬌。後來張建封死了,她住在樓上,十五年不下樓,悼念她的丈夫。”
“她還在樓上守寡?為何又說她死了?”
滿樓的酒客聞言皆掩口偷笑。
仰止山莊那位美麗的少女,咬著櫻唇笑不出來,恨恨地白了柳思一眼,似乎在嗔怪他在大庭廣眾之間胡說八道戲弄外地人。
“她本來不死的,但偏偏就有一個人多事,寫了幾首詩給她,把她給逼死了。”
“有這麼狠心的人把美女逼死了?”
“是呀!那個人姓白,叫白居易。給她的詩意思是說,你丈夫死了,你為何不死?她一看,回了詩就絕食,十天後就死了,死在樓上。”
“那個白居易豈不要打人命官司?”
“打官司?她是自己絕食而死的呀!何況那個白居易,連皇帝皇后都還賣他三分帳呢;”
“我去宰了他!”
白髮郎君幾乎跳起來,怪可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