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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麗維婭哽咽著握住香水瓶過了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她帶著鼻音回答：&ldo;那已經不重要了，伍德小姐。&rdo;

&ldo;我需要知道。&rdo;艾麗卡無情地追問道，&ldo;無論它是好是壞，失去了它我就不能寫出一個完整的故事。&rdo;

奧麗維婭抬起頭來定定地望著她，藍色的眼睛裡閃爍著幾乎可以說是冷酷的光芒：&ldo;你真的想知道？&rdo;

&ldo;當然。&rdo;艾麗卡勇敢地說，&ldo;既然我來了，那我就要帶走一些比記憶更有價值的東西。但是，首先我想知道的是，她知道你並沒有真的瘋了嗎？&rdo;

&ldo;我想她已經猜到了。&rdo;奧麗維婭的嘴角銜著冰冷的微笑，&ldo;因為她給我留下了一張藏著密碼的字條，在表面上那隻說羅齊爾的女兒死了。但在密碼裡她說她決定向帕金森復仇，並邀請我參與她的陰謀。&rdo;

&ldo;邀請你參與她的陰謀？&rdo;

&ldo;邀請我同樣開始報仇‐‐向我的母親。&rdo;奧麗維婭的笑容裡藏著痛苦和疼痛，&ldo;她已經毀了我的一生，毋庸置疑接下去她也會毀了米里森的一生。你認為我會願意袖手旁觀？&rdo;

艾麗卡的脊背上竄起一陣寒意，她微微俯身望著奧麗維婭的眼睛，本能地降低了聲音：&ldo;海厄辛絲準備怎麼復仇？&rdo;

&ldo;她沒有明說，但她說她會讓一切在開始的地方結束。也許她想了一個非常可怕的復仇方案，畢竟那時她不在乎後果只想讓帕金森付出代價。&rdo;奧麗維婭回答，&ldo;可惜布萊克的越獄打斷了她的計劃，讓她看到了新的希望，而事實上……那只是徹底的絕望而已。&rdo;

艾麗卡沉默片刻之後接著問：&ldo;那麼你又為什麼放棄了你的計劃？&rdo;

奧麗維婭苦澀地微笑：&ldo;想要報復一個仇人實在是再簡單不過，可是如果她是你的母親，那無論如何也會變得難以下手。&rdo;她眨了眨眼睛掩去淺淺的水光，&ldo;她待你再怎麼刻薄，也曾給過你關愛和照料，更何況還有遲來太久的懺悔。&rdo;她轉過輪椅背對艾麗卡，&ldo;伍德小姐，世界上你永遠不可能戰勝的東西之一就是人性。&rdo;

艾麗卡知道她說的是對的。

&ldo;請替我保密，伍德小姐。&rdo;奧麗維婭接著要求道，&ldo;我情願繼續做一個人們眼中的瘋子。&rdo;

接著她再也不肯多說一句話。艾麗卡沉默地望著她的背影，過了好一會兒才轉身離去。

米里森仍在客廳等待。

艾麗卡本來想問問她打算將奧麗維婭怎麼辦，可是作為一個外人她委實不好過問別人的家事。一句話在舌尖輾轉迂迴後最終變了味：&ldo;您是個很幸運的人。&rdo;

&ldo;我不這麼認為。&rdo;米里森利落地否認道，&ldo;我擁有的一切都是我憑自己的本事賺來的。伍德小姐，我不覺得這個世界上有什麼&l;幸運&r;或者&l;不幸運&r;，人與人之間唯一的差距只是他們的態度而已。&rdo;

&ldo;您這樣認為？&rdo;

&ldo;難道不是這樣嗎？&rdo;米里森反問，&ldo;如果你是一個容易退卻的人，那麼這本傳記的作者也不會是你了。&rdo;

艾麗卡有些訝異地望著這位在文學界堪稱傳說的前輩，她忽然明白了奧麗維婭放棄復仇計劃的另一原因。

艾麗卡在當天很晚時才回到研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