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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裡，柏氿輕撫著手裡的短刀，微微垂眸，篤定道：&ldo;他……跪下了。&rdo;

&ldo;是啊……&rdo;樂正萱搭上吊橋的繩索，唇角笑意漸顯酸澀，&ldo;我那個傻兒子啊，跟他爹一模一樣……太重情了。我想試一試他隱忍的底線到底在哪……&rdo;

所以有時會當著他的面，將那個影子抱在懷裡。

可越是試探，便越發覺出問題的嚴重來。

&ldo;無論我怎樣逼他，他都只是忍，什麼話也不說。後來有一天我問他……&rdo;

……瑢兒便是瑢兒，母妃還能認錯不成？

&ldo;那個時候他心裡大概是很委屈的，所以他反問我……&rdo;

……您為什麼不會認錯？

&ldo;我告訴他……&rdo;

……母妃怎麼可能會連自己的親兒子都認不出來呢？母妃啊，有自己的辨別方法哦。

&ldo;後來我又問他……&rdo;

……不信的話你仔細想想看，母妃有認不出你的時候嗎？

樂正萱握緊了手中繩索，眼底漸漸的泛出些微水光，&ldo;那時我在心裡想，只要他告訴我，只要他肯告訴我，我馬上就去殺了那個影子，這一切都會結束。&rdo;

&ldo;他不會說的。&rdo;柏氿看著樂正萱，道，&ldo;就像您不會把這一切告訴他一樣。&rdo;

樂正萱聽得一怔，隨後自嘲的笑了笑，&ldo;都說知子莫若母，可我這個娘親啊……竟然還不及你瞭解他……&rdo;

柏氿沒有回話，樂正萱又繼續道：&ldo;後來那個影子要替他去大蒼為質，上路的那天，我心裡想，若是在這個時候逼他，他總該發狠了吧……&rdo;

&ldo;可是他最後去了大蒼，&rdo;柏氿盯著樂正萱，眸光有點冷，&ldo;您親手將他送出去，受了七年的苦。&rdo;

樂正萱突然顫了顫，垂眸看向右手當中一道深疤，&ldo;我以為他去大蒼歷練一番之後，總會性情大變，卻沒想到，九年之後他再回來，卻仍舊惦記著要醫好我手裡的疤……&rdo;

言至於此，樂正萱捂住眼睛痛哭起來，&ldo;他不可以對我好的。只要天聖帝還在，他就不可以把我當成母親，我也不能把他當成兒子，否則他就得死。他心頭還長著那樣一塊龍紋，萬一被天聖帝查出來這不是刺青而是胎記，他也活不了。我的兒子不能死……所以……&rdo;

所以就親手剜下了那一塊皮肉，將這最後的證據毀了個乾淨。

夜風呼嘯而過，吊橋猛地一晃，樂正萱一時間站立不太穩眼見著便要摔下山崖，柏氿伸手扶住她，卻突然被她反抓住手臂。

樂正萱抬頭朝她看過來，眼底隱有瘋狂之色，&ldo;二十年，我逼了他整整二十年。我想讓他成為最無情最強大的人，可我終究還是沒能做到。但是你可以！你是他最心愛的女人，只要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