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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琮瞪了他一眼,心想,聽說和親眼見到那能一樣嗎?
他使勁兒皺了皺眉頭,努力把視線重新投回去,繼續盯。
他看見那對著他如高嶺之花一般的靖海王府小王爺,露出一個堪稱嬌憨的笑來,然後伸手擰了擰宋凌的耳朵。
宋琮:……
是我格局小了。
原來男的和男的之間,也能這麼甜的嗎?
車隊後面是大皇子和周太醫的馬車,周太醫坐在車裡,大皇子趕車,幾個隨從打扮的親兵騎著馬跟在後面。
一直到車隊走遠,宋琮還在愣愣地望著他們離開的方向。
江柏忍不住道:「皇上,您想送他們,何不去五里亭等著呢?」
宋琮回首在他後腦勺上拍了一把:「你懂個屁,朕不是來送他們的。」
「那您——」江柏習以為常地揉了揉後腦勺,有些不解。
宋琮陰著臉,十分不雅地蹲在山巔大石頭上,不時掀起眼皮看著那越來越模糊的車隊背影。
好半晌,才猶豫道:「我昨天……看了靖海王世子託我哥送我的那一箱子書……」
「噢《嶺南策》啊,我昨天跟著瞟了兩眼,字兒太多了,我眼花犯困。」江柏隨意道。
「我懂靖海王世子的意思,那箱子書是在向我投誠,意思是告訴我,馮家從來沒有自立為王的打算。」宋琮一隻手撿了根樹枝,在地上隨意劃拉。
「他不僅是代表馮家向我投誠,也是在替我哥去西京道一事向我作保。」宋琮煩躁道,「他們還是不信我,我知道的。」
江柏無所謂道:「那又如何呢?我師兄對您不好嗎?」
宋琮黑著臉:「……好。」
江柏打了個哈欠:「那您跟靖海王世子爭什麼寵呢?」
宋琮:……
「你在說什麼胡話?!朕要砍了你!」
江柏擺擺手:「下次,下次,您還沒說呢,天沒亮您就拖著我來這幹啥來了?難不成就為了偷窺人兩口子打情罵俏?」
宋琮氣得踢了他一腳。
什麼糟心玩意兒。
要不是看在宋凌的份兒上早砍八百回了。
「那嶺南策上,有兩種字跡。」
江柏不走心地拍馬屁:「皇上您眼力不凡。」
宋琮就知道跟這玩意兒講不通。
昨夜宋琮挑燈看了半宿,《嶺南策》多達上百本,皆為手抄書,分《嶺南疏論》和《嶺南農事》《嶺南工學》《嶺南商道》四大卷,《嶺南疏論》主要講述嶺南的地理、氣候、人口總論、風土人情、歷史遺留等,後面的三大卷則是針對各個領域進行了詳細的記述,有例項,有構想,也有實施之後的效果記錄。
值得一提的是,每次記錄都會留下時間,以便於查閱,且很多專案從提出構想,到著手實施,再到記錄結果,從一開始便預留下了足夠的篇幅,方便後續增補修改。
比如說織機一項,乾聖元年出了織機改進圖,乾聖二年建立了五十人規模的實驗作坊,記錄下織機成本、人員培訓難易度等,到乾聖三年,又補進了這一年來作坊的產出、織造孃的收入等。
然後宋琮便發現了一件事,那就是大部分最開始記錄下構想的筆跡是一個人的,但往往後續的實施和增補修正是另一個人的。
尤其是近兩年來,幾乎所有留下過明確時間記載的筆跡,都只屬於後來的那個人,而原本的筆跡最後留下的記錄,是在《嶺南疏論》的最後一段話,寫於兩年前的四月,用的是炭筆。
「嶺南山高水長,不可脫離於中原而獨活,中原盛則嶺南盛,中原衰則嶺南衰,所圖所想,一願中原大地長盛久安,二願嶺南百姓富足安康,三願小妹一生順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