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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這裡是總機，安德森先生。佛萊契利太太在開會。她一出來，他們就會告訴她你在辦公室。&rdo;

&ldo;還有一件事，&rdo;安德森放下聽筒時，馮恩趁機說道。&ldo;你可知道威威這個絕妙的靈感是打哪兒突然想出來的?我找到一個完全相同的版面設計‐‐鏡子裡面的臉，產品名稱居上，標語置下‐‐我是在過期的《星期六晚報》上發現的，廣告的是頂級牌刮鬍霜。你知道吧，啊?這麼做不是賤斃了?&rdo;

&ldo;我們都知道這裡頭了無新意。&rdo;

安德森開始把玩那張有著小薇字跡的藍色信紙，他將它纏繞在指頭上，接著又把它鬆掉拉直，其間他的目光仍盯著瑪恩不放。

&ldo;了無新意‐‐這話真他媽的不老實，你心裡有數。&rdo;

&ldo;不老實‐‐得了啦。&rdo;安德森仔細地抽出信紙，然後從相反方向繼續纏繞。

&ldo;或許這麼說是不對的‐‐我明白你的意思，老大。你是說，威威可能沒認知到自己不老實;這只不過是存在他心裡的某個想法罷了。當然了，你說的非常對，因為對廣告人來說，彼此買帳比要大眾買你帳來得容易多了。事情會變得他媽的吵翻天，就是這個原因。&rdo;

&ldo;你是什麼意思?&rdo;

&ldo;哎呀，除了廣告代理商，沒人會相信神奇霜是從什麼東東樹汁中提煉出來的說詞。那玩意兒也臭斃了。別跟我說戴文葛先生不是騙子之類的鬼話。瞧瞧他那把鬍子!&rdo;

&ldo;可是‐‐&rdo;

安德森舉起纏繞在指頭上的信紙，並用它輕敲自己平滑的下巴。此刻內線鈴聲作響。傳來的是茉莉的聲音：&ldo;五分鐘，記得嗎?&rdo;

&ldo;我還在忙。&rdo;他掛下電話。

&ldo;我知道，我知道，&rdo;馮恩親切地說道。&ldo;你可別跟我說，這玩意兒很管用。在原子彈誕生的這個年代，它是人類發明來讓心靈舒適放鬆的玩意兒中，最具革命性的東西。我瞧見了。但我仍然心存懷疑。&rdo;在這整段時間裡，馮恩顯然沒注意到安德森手上的信紙。直到這一刻，他才幾近忸怩地突然說道：&ldo;安迪，你手上那張紙究竟是要幹嘛用的?&rdo;

安德森只遲疑了片刻。

&ldo;你所謂的那張紙，是一封小薇所寫的信。&rdo;

&ldo;一封小薇寫的信!&rdo;馮恩看得目不轉睛，然後說道：&ldo;可憐的小薇。真是叫人遺憾;發生這種事情會讓你開始納悶生命是怎麼回事。你知道‐‐我只記得不久前的某一天，我們又像平常一樣無聊地互相敬酒。&rdo;

&ldo;白晝苦短，黑夜漫長。&rdo;

&ldo;沒錯。&rdo;馮恩剛才的情緒若曾激昂而受到壓抑的話，那麼這會兒早就蕩然無存了。現在他的模樣簡直是心神不寧。&ldo;回顧過往是無濟於事的，安迪，請原諒我這麼說。我知道，我們都會這麼做。我時常在想，當年二十一歲的我若離家打拼，後來的我不知會有何發展。那時我的母親尚未臥病在床，所以我可以這麼做。如果當時我真的一走了之‐‐不過你瞧，回顧過往是無濟於事的。擺脫記憶，銷毀信件，否則它會纏住你不放。&rdo;

&ldo;纏住你不放?&rdo;

&ldo;我人在荒郊野外時，總會抬頭望著星空，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