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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是指什麼?&rdo;傑瑞米把兩張照片並排放在一起。

&ldo;我覺得我們兩個刻意在找他。&rdo;

&ldo;我們是在找他沒錯啊。&rdo;

&ldo;那不過就是她研究所時期，哪個晚上和人去酒吧拍的兩張照片。&rdo;她幫他們續了杯，把酒放在兩人之間的桌面上。&ldo;如此而已。&rdo;

&ldo;我和你媽一起生活了三年。除了你的照片之外，我們什麼照片都沒有，一張都沒有。好，現在我發現了這兩張照片，而且我和她在一起那幾年，她始終收著，從來沒給我看過。這是為什麼?那一晚的照片裡，有什麼這麼重要?我敢說，你爸就在裡面。&rdo;

&ldo;也說不定她就是特別喜歡那一晚。&rdo;

他挑起一邊眉毛。

&ldo;也可能她根本忘了自己有這兩張照片。&rdo;

那根眉毛還是沒放下。

&ldo;好啦。&rdo;她說：&ldo;那你說說看為什麼。&rdo;

他指向靠伊莉莎白最近的那男子。天鵝絨套頭衫、羽毛般層次的棕發。&ldo;他眼睛的顏色和你一樣。&rdo;

好吧，算合理。此人確實是綠眼睛，和瑞秋一樣，儘管他的綠比較艷，瑞秋的綠淡到近乎灰色。而且他與瑞秋都是棕發，頭型也與瑞秋差不多，鼻子大小適中，下巴相當尖翹。瑞秋的下巴則比較方，不過這點像她母親，所以也可以說，瑞秋有母親的下巴，但遺傳了父親的眼睛與頭髮。男子相貌堂堂，雖然留的是一片男星那種小鬍子，但看上去並不像個出色的人物，而伊莉莎白向來不會對平庸之輩感興趣。在瑞秋看來，傑瑞米和嘉爾斯都不是陽剛氣很重的男人，但兩人同樣個性剛毅，才智過人，一望即知。反觀天鵝絨男，完全是妙齡小姐選美會主持人的模樣。

&ldo;這男的是她喜歡的型嗎?&rdo;瑞秋問。

&ldo;我是她喜歡的型嗎?&rdo;換傑瑞米反問。

&ldo;你很莊重。&rdo;瑞秋說：&ldo;我媽喜歡莊重的人。&rdo;

&ldo;唔，那肯定不是這個人。&rdo;傑瑞米指著那個大塊頭，他身上的運動外套很礙眼。&ldo;也不是這個人。&rdo;他指著黑人男子。&ldo;搞不好是拍照的那個男人?&rdo;

&ldo;拍照的女人。&rdo;瑞秋指著照片裡酒吧的鏡子，鏡中有個女人的身影，戴了頂五彩繽紛的針織帽，帽下是濃密的棕發，雙手捧著相機。

&ldo;啊。&rdo;

瑞秋又看了鏡頭無意間照到的其他人。酒吧中央坐著兩個老男人和一對中年男女。酒保在收銀機忙著找錢。有個穿黑皮夾克的年輕小夥子，才從正門大步走進來，剛好入鏡。

&ldo;那這個人呢?&rdo;她問。

傑瑞米調整了一下眼鏡，把臉湊近照片。&ldo;看不太清楚啊。等等，等等。&rdo;他起身走向平日出去搜集資料背的帆布揹包，找到有放大鏡作用的紙鎮，拿到桌前，放到那個皮夾克男的臉孔上。那人表情吃驚，像是在不知情下差點走到鏡頭中央，毀掉整張照片。他近看時膚色較黑，可能是拉丁美洲裔或美洲原住民，總之兩者都和瑞秋出身不同。

傑瑞米把放大鏡改放到天鵝絨男臉上，此人眼睛的顏色確實和瑞秋一樣。她母親是怎麼說的?在他眼中找到你。瑞秋盯著那男子在放大鏡下的眼睛，看到自己視線模糊起來。她別過臉，讓眼睛休息一下，再繼續看。

&ldo;那是我的眼睛嗎?&rdo;她問傑瑞米。

&ldo;是你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