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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大致地方知道麼?&rdo;
&ldo;攸縣邊上的一個小村子,什麼名字也記不清了。&rdo;
&ldo;家裡還有些什麼人?&rdo;
&ldo;……就剩個老孃了。&rdo;
&ldo;兄弟姐妹呢?&rdo;
&ldo;沒……就我一個獨養兒子。&rdo;
&ldo;說吧,要寫什麼?&rdo;
&ldo;……就是問問她老人家身體可好,告訴她兒子在外邊有正經營生了,掙了點兒銀子孝敬她,讓她想吃什麼就買點兒,別太儉省……別餓著自己……兒子得了空就回去看她……&rdo;
說到末尾,聲兒已經嗆倒了,帶了點哭音。兒子想娘了,可離家千里,看不見摸不著,光在白紙黑字間留念想。
即便身上穿的是入伍後新發的兵服,原來的破衣爛衫也不忘洗刷乾淨仔細收好,畢竟是老孃在油燈下一針一線趕出來的。
一個獨養兒子,千里從軍,可能就此埋骨他鄉的,若不是行至絕處,誰肯放他去走這條路?兒子離家後,老孃每日倚門懸望,請了菩薩進家,燒香供奉虔誠之極,只盼兒子一切都好,有了出路不忘早日回家。
何敬真無父無母,孑然一身,對這類至親間的牽掛實在陌生,但能理解,當即走筆如飛,快快寫就一封家書,念與他聽,看看有沒有要改動的,沒有就拿米漿糊了,讓他拿回去放好。
信郵出去以後狗皮膏藥跟撞了邪似的,做事魂不守舍,操練時屢次出錯,怎麼罰都照舊。何敬真讓他散後到他營帳裡來一趟,來了也是傻站著,眼睛盯著自己腳面就是不肯抬頭。問他怎麼回事他也不肯說,逼急了就往外蹦倆字兒:沒事。末後用了點手段才鬧明白,原來是想給死了幾年的老父燒幾陌紙錢,軍營裡不讓燒,他又不敢說,怕給頂頭上司添麻煩。何敬真嘆了口氣‐‐倒是個孝子呢!
私底下和楊參將討了份人情,買來紙馬,夜半時分陪他去路口燒了,了他一樁心願。
在何敬真看來,這就是頂頭上司該為手底下的兵士做的事,再平常不過,可人家偏就唸他的好,膏藥粘的越發瓷實。跟進跟出不算,還暗地裡留心有什麼東西能解那情蠱的,鑽天拱地四處尋摸,常常尋摸來一堆看著無比糟心的東西讓他試。一片苦心,何敬真十次倒有八次不肯領情。
其實,領不領情這事不能單看一方。比如說吧,正月初一那天,狗皮膏藥端過來一碗看著像餃子的東西,仔細吹涼了遞到何敬真面前,說,&ldo;哥,餃子,趁熱吃。&rdo;
何敬真看著那碗泛綠毛的&ldo;餃子&rdo;,覺得這東西變種變大發了,就只有麵皮瞅著還像回事,從餡兒到湯頭都不是正經來路,就問:&ldo;餃子?&rdo;
&ldo;就是餃子!千真萬確如假包換!&rdo;狗皮膏藥一張臉又熱又諂媚,編起瞎話來麻溜極了,表情也很到位。
何敬真接過來,吃了兩個,覺得除了一股土坷垃味以外,其他都還好。想著好歹也算一份心意,不好太下人家面子,就乾脆吃完了。
狗皮膏藥眼見他吃喝完畢,搓搓手,笑嘻嘻地問:&ldo;哥,味道不賴吧?我剛倒騰來的一個偏方,以毒攻毒,你那情蠱不定就好了呢?下午晚上的份都還有,現吃現包,三日一個療程……&rdo;
何敬真聽他那&ldo;以毒攻毒&rdo;聽出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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