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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文版前言:重複,是偶然還是歷史必然?(。。
保守派和自由派對動盪局勢的應對之所以失敗,原因就在這裡。保守派的應對,我們一猜便知:這樣的惡意破壞行為毫無正當性可言,要採取一切必要的手段恢復秩序;想進一步阻止此類騷亂的發生,需要做的不是寬容和社會救助,而是奉公守法、艱苦勞作和責任感,等等。這類解說的虛假之處,不僅在於它忽略了一個事實——正是令人絕望的社會情形驅使年輕人走向了暴力,而且在於(這一點或許更為重要),暴力以這種方式噴發,是對保守意識形態的秘密前提的應答。保守派在1990年代發動臭名昭著的“回覆本原”*()①運動時,它銀蕩的補充物顯然是由諾曼·泰位元(NormanTebbitt)的“永遠不要羞於暴露保守派無意識中的骯髒秘密”暗示出來的:“人不僅是群居動物,還是領土動物(territorialanimal),必須把滿足部落制(tribalism)和領土性(territoriality)的基本本能列入我們的議事日程。”這才是“回覆本原”的言內之意:重新張揚潛藏於高尚資產階級社會這一偽裝之下的野蠻的“基本本能”。難道我們沒有在充滿暴力的抗議中遭遇同樣的“基本本能”?不是卑躬屈膝的下九流階層的“基本本能”,而是高高在上的資本主義意識形態的“基本本能”?1960年代,為了解釋當時流行的“性革命”——消除阻止自由性行為的傳統障礙,赫伯特·馬爾庫塞(HerbertMarcuse)引入了“壓制性的去崇高化”(repressivedesublimation)一語:人的驅力是可以“去崇高化”的,是可以剝離其高尚的外殼的;但即便如此,它依然能夠保持其“壓制性”的品格。我們如今在英國大街上看到的,不正是這種“壓制性的去崇高化”嗎?也就是說,我們在那裡看到的不是淪為“天然野獸”的人,而是歷史上特定的、由霸權性的資本主義意識形態製造出來的“天然野獸”,即處於零層面(zerolevel)的資本主義主體。b米b花b在b線b書b庫b ;book。mihua。net
因此,思考下列問題是沒有意義的:面對騷亂,保守派和自由派都做出了回應,相形之下,哪個回應更為糟糕?斯大林會說,它們全都糟糕透頂。關於這些暴力行為的真正危險之處,兩方均提出了警告,兩方的警告同樣糟糕透頂。這些警告存在於“沉默的大多數”對騷亂做出的種族主義回應之中。預測這種回應,可謂易如反掌。絕對不應該給這種回應貼上“反動”的標籤,將其一腳踢開。這種回應早已在自身“部落”活動的遮掩下發生:突然出現了區域群落(土耳其人、加勒比人、錫克教徒等)自己組織的自我防衛,他們以極快的速度,組織了民間警戒單位(vigilanteunits),保衛自己辛辛苦苦得來的財產。在這場衝突中,我們同樣應該拒絕偏袒任何一方:小店主是在保衛小資產階級,反抗對體制的抗議(地地道道卻又充滿暴力的抗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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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那些保衛者是真正的工人階級的代表,他們在反抗促使社會解體的力量?抗議者的暴力行為幾乎是專門以這些人為目標的。被焚燬的汽車和被洗劫的商店並不屬於更富裕的街區:它們是某個階層來之不易的財產的一部分,而抗議者就來自這個階層。真正展示了這種形勢的悲慘真相的是,這場衝突發生在處於兩個極點的下層社會之間:一個極點在這個體制內成功地運作著,一個極點因為心灰意懶而難以為繼,現在能夠一展身手的,就是對自己群落的另一個極點發起攻擊。因此,使騷亂得以進行下去的衝突,並非只是發生在社會的各個部分之間;在最激進的層面上,衝突發生在非社會與社會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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