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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問話,讓楚吟撫玉的手停了下來,將手中的玉玲瓏遞給慕容舒清,楚吟轉身立於梅林間,久久不語。
他的背影,慕容舒清看過無數次,在未踏進梅林的日子裡,幾乎就是這背影與她遙遙相對。有時孤傲,有時清高,有時隨意,有時冷漠,卻沒有如今天這般蕭索,滄桑。竟讓人不忍再問。
慕容舒清低頭細看塞到手裡的玉玲瓏,玉面一邊雕刻著一枝怒放的寒梅,雕工沒有什麼特別花哨精細的地方,只是簡單的幾筆,就已經將梅花的靈性和傲骨雕刻的惟妙惟肖了,可見雕刻之人必有愛梅之心。簡單的雕刻,就已經很有自己的風格。另一邊則是雕著兩行小字“煢煢白兔,東走西顧”。硬朗的骨架,飛揚灑脫的字型,自成一派。
因為長久的撫摸,玉的表面已經變得圓潤光滑。握在手中,隱隱能感受到微涼的氣息,竟與她的鐲子的質感十分相似,但是現在正值隆冬,她也不能確定這微涼的氣息是玉本身散發出來的,還是這寒風所致。
再次抬頭,楚吟依舊是那樣背對著她,慕容舒清輕嘆,這玉玲瓏是他親手雕刻而成的吧。上面無處不顯示著他的個人風格。而他一心想要尋找的下闋該是“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吧。
天色漸晚,本就寒冷的風更是颳得張狂,只是這梅林間,無論是傲立枝頭的紅梅,還是迎風而立的豔影,都似乎要與這勁風一較高下般對立,唯有已經將身上的棉錦裹得嚴實的慕容舒清受不了的輕顫起來。
正當慕容舒清準備離開的時候,一直不語的楚吟終於說話了,只是那幽然的聲音蘊含著清冷與傷痛:“下闋原來的主人是我的師妹,也就是莫殘的母親。二十年前留給我的只有她的屍體和這個孩子。”
他與她,同拜一師,算得上青梅竹馬,他習醫術五行,她學琴棋書畫,兩人從小感情就很好,本來應該順理成章的一對,然而她終是愛上了另一個男子。罷了,若是她能幸福,他便也無憾,只是為何最後留給他的,僅僅是臨終前的一句託付和一聲保重。
他要找到那個帶走她的男子,還有殺她的人,可是二十年了,竟是找不到任何線索,就連她十歲那年,他用師傅傳給他的玄冰玉雕刻的玉玲瓏也一同消失的二十年。他猜想,這世間傳聞的通天靈玉,或許與她的死有關,所以,他一定要找那下闋。
雖然沒能看見他的表情,慕容舒清仍能感覺到他的傷痛。原來他和莫殘之間,竟還有這樣的淵源。然而正是有著這樣的關係,他對莫殘的收養,也就顯得更為不易。一個自己心愛的女子與另一個男人的孩子。這對於他來說,不知道是不是一種煎熬。
只是這麼重要的東西,楚吟一定已經尋找多年,至今仍未能找到,她又上哪去找呢?不得已,慕容舒清輕聲說道:“你找了二十年都沒有找到的東西,你認為我可以找到?”
似乎有些累了,楚吟低聲嘆道:“很多東西是看緣分的,我找不到,不代表你找不到。”他與她,是註定無緣嗎?他找了二十年,竟是了無音訊。
不忍再拒絕,慕容舒清平淡卻認真的回道:“我盡力而為。”
走至楚吟身後,慕容舒清輕輕將手中的玉玲瓏遞回去,只是楚吟並沒有收下,那雙令人迷醉的眼注視著前方,似乎看不遠處的傲梅,又似乎注視著更遠的遠方。最後楚吟輕聲淡漠的說道:“你拿著吧。”說完,又是那樣決然而去。
慕容舒清有些微怔的立在原地,這不是他珍視多年的寶貝嗎?為何最後又交給她?被寒風捲落的梅瓣,時斷時續的在慕容舒清身邊飛舞,伸手接過一片落梅,輕握手中的殘梅,慕容舒清笑的搖搖頭,對於情殤,她還是不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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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夜總是不會特別寂寥,寒風颳著落葉,發生沙沙的響聲,就連門窗,也被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