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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在車後。

犬子將弓箭遞到車上，他翻身登上馬車。

他幸福地坐在莊揚身旁，聞到莊揚衣服上淡淡的香味。

易叟揚鞭，犬子的模樣似激動似緊張，擱放在大腿上的雙手拳住。

&ldo;第一次坐車？&rdo;

&ldo;嗯。&rdo;

&ldo;莫怕，很快便到了。&rdo;

莊揚唇角上揚，晨風吹拂他好看的臉龐，吹動他耳邊的幾縷髮絲。犬子將頭低下，端端正正坐著，再不敢亂瞧亂看。

馬車馳騁，犬子一路露出驚喜的表情，他只坐過慢吞吞的牛車，坐在馬車上有一種衝鋒陷陣的暢快感。

&ldo;二郎，西鼓山在哪裡？&rdo;

&ldo;在淶裡。&rdo;

莊揚看著犬子興致勃勃的樣子，想他有極佳的射術，卻不知和淶裡的遊徼段廣宗比，誰更厲害些。

第27章 獵與護

段廣宗是位樣貌落魄的鬍渣男， 個頭高大， 犬子見到他，才想起之前夜晚在河對岸看到的騎馬之人， 便是他。

段家破舊， 廳堂窄小， 段妻取來竹蓆，鋪在院中， 請眾人落席。段妻穿著寒酸， 她身邊跟著一位小女孩，看似和莊蘭差不多大， 長得瘦小。她乖巧跟在母親身後， 搬來木案和壓席的竹鎮。

&ldo;幾歲了？&rdo;

莊揚幫女孩擺放木案， 詢問女孩。

&ldo;十歲。&rdo;

&ldo;喚什麼名字？&rdo;

&ldo;小思。&rdo;

女孩生分，不時將目光拋向父親，不過莊揚問她話，她也都會回答。

莊揚從懷中取出一包桃脯， 抓起一把桃脯放在女孩手心。女孩不敢收， 回頭尋找大人。

&ldo;收下， 給你吃。&rdo;莊揚言語溫和。

此時莊秉他們正和老段交談，並沒有注意到莊揚這邊的情景，唯獨犬子看得清楚。

莊揚有自己的小趣好，他喜歡吃桃脯，由此身上攜帶了一小包。

桃脯柔糯甜美，回味帶些許酸意。

犬子盯著女孩手中的桃脯看， 倒不是饞想吃，而是好奇是什麼東西。

待女孩跑遠，犬子收回目光，卻見莊揚在看他。

&ldo;將手伸出。&rdo;

對上莊揚的笑容，犬子乖乖將手掌遞上去。莊揚在犬子手心處放下四五塊扁圓、黃色的食物。

&ldo;這是桃脯。&rdo;

大概是以為犬子也想吃，便就分他幾塊。

犬子沒有辯解，莊揚給的東西，他很珍惜，他捧到跟前，撿起一塊，放入口中，又甜又酸，犬子不是很喜歡吃。在莊揚的注視下，犬子只好將手上的桃脯又吃上一塊。

淶裡離縣內很近，想來是因此，住在縣中袁安世和武亭長，才姍姍來遲。

&ldo;讓眾位久等了。&rdo;

袁安世歉意的拱手行禮，他身上背負著一幅陳舊的弓箭。

&ldo;都到齊了，走走，打獵去。&rdo;

武亭長跳下牛車，持著一柄青銅長矛，興致勃勃吆喝著。他打量眾人，見著犬子，又是對犬子吹鬍子瞪眼，犬子面無表情看著他。

&ldo;怎麼還帶來一位小孩兒，小孩，你知道野豬專門頂人肚子嗎？這樣扎一個打洞，腸子什麼的都拖出來。&rdo;

&ldo;……&rdo;

犬子沒有回答他，含著桃脯不言。

&ldo;哎呀，小子很傲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