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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是找男朋友,不是找圖書館。”
我聽得哈哈大笑,曉菲永遠都有一套自己的歪理。也許因為她從小到大都是第一,擁有的理所當然,所以一點不稀罕。
期中考試後,我在曾紅的督促下,繼續準備我的演講比賽,揣摩了電臺上無數名家的朗誦演講後,我漸漸開始有自己的心得。
一日,我選擇了劉希夷的《代悲白頭翁》。
‘洛陽城東桃李花, 飛來飛去落誰家?
洛陽女兒惜顏色, 行逢落花長嘆息。
今年落花顏色改, 明年花開復誰在?
已見松柏摧為薪, 更聞桑田變成海。
古人無復洛城東, 今人還對落花風。
年年歲歲花相似, 歲歲年年人不同。
寄言全盛紅顏子, 應憐半死白頭翁。
此翁白頭真可憐, 伊昔紅顏美少年。
公子王孫芳樹下, 清歌妙舞落花前。
光祿池臺文錦繡, 將軍樓閣畫神仙。
一朝臥病無相識, 三春行樂在誰邊?
宛轉蛾眉能幾時? 須 鶴髮亂如絲。
但看古來歌舞地, 惟有黃昏鳥雀悲。 ”
雖在朗誦前就多有揣摩,知道這是首感嘆時光無情的悲詩,但真正朗誦時,不知為何,誦到“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處,忽就有了悲切感。
今日,我們都坐在一個教室裡,明日,我們會在哪裡?我在哪裡?曉菲在哪裡?張駿在哪裡?小波又在哪裡?
古人也提出了我今日的問題,所以質問“宛轉蛾眉能幾時”?給的答案卻是“伊昔紅顏美少年,須叟鶴髮亂如絲。”
我們這麼急不可耐地想擺脫老師家長的束縛長大,可長大後,我們是否才明白今日的時光有多麼寶貴?
我朗誦完,曾紅用力鼓掌,同學們都傻傻地看著我們,他們並不明白我剛才短短一瞬想過的東西,但曾紅應該明白了。
曾紅讓我下去,告訴我,可以不用再朗誦古詩了,從明天開始,課間活動去辦公室找她
她帶我去大講堂,讓我站到大講堂的臺子上,居高臨下地看底下空蕩蕩的座椅。
“從今天開始,我們正式練習演講,演講不同於詩歌朗誦,它還要依靠肢體語言打動聽者,我們要學會善用自己的眼神、微笑、手勢去激發聽者的感情。”
我在曾紅的指導下,開始枯燥地一遍遍練習演講,她糾正我的每一個小動作,讓我學會什麼叫落落大方、什麼叫慷慨激昂、什麼叫哀而不傷,她甚至請來高中部的舞蹈隊老師,訓練我如何從臺下走到麥克風前,又如何在演講完後,優雅得體地鞠躬離去。
我跟著舞蹈老師學優雅,在臺上走來走去,曾紅抽著煙,叉著腰,在底下扮粗俗。
舞蹈老師和她是高中同學,大學又畢業於同一所師範大學,感情深厚,常一邊教我,一邊罵她,“曾紅,你再這個樣子,真嫁不出去了。 ”
曾紅吐著菸圈不理她,然後冷不丁地指著我罵:“羅 ,你怎麼蠢笨如豬?剛教你的,你就又忘記了!笑!笑!你就是心裡再不樂意,你臉上得給我笑!”
拜聚寶盆所賜,我在老師中頗有些小名氣,舞蹈老師留意我的神色,卻看我全不在意,她反倒有些詫異,覺得我和傳聞中的 不遜、目無尊長完全不是一個人,休息的時候和曾紅說: “這小姑娘是有點意思,難怪你這條懶蟲肯費心。 ”
我如今又不是三歲小兒,早知道罵和罵之間,好話和好話之間有千奇百怪的差異,有人可以將惡意藏在誇讚下,也有人會將苦心掩在罵聲中。對你好的不見得是真好,對你壞的也不見得是真壞。
整個年級並不是我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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