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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他本人會更清楚,但不知怎地就是難以啟齒——
若他坦言喜歡那彭寡婦,那可怎麼辦?她皺了皺鼻頭,她幹嘛這般擔心?那彭寡婦既是天仙般的美人兒,那這姓裴的會愛上她便是天經地義的事,她幹嘛在這兒吃乾醋?難不成……
她急忙甩了甩頭,甩去那不可思議的想法。偷偷瞥了裴穆清一眼,見他也正瞧著自己,不禁紅了紅臉,忙不迭的垂下目光。他幹嘛用這般古怪的眼光瞧她?又不是欠他幾百兩銀子沒還——難不成他是在等她道聲謝?
是有此可能!而她裴弄蝶也不是不知感恩之人,於是乎她用很小聲、很小聲的聲音,輕輕說了聲“謝謝”,便一溜煙的跑了。
對於這突來的害羞,她可是萬分的不解,只是很清楚自個兒在氣惱著——
氣惱自個兒沒有那彭寡婦天仙似的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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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了啦!少爺!少爺——”這日,富海未經通報便闖進書齋,大喊大叫起來。
裴穆清從一堆帳本中抬起頭來,淡然道:
“怎麼啦?”
“昨晚又死了一個姑娘,是楊家牧場上的丫環!這怎麼得了?以往那殺人魔都是在月中才下手,如今不過月初便又死了人,這殺人魔也無法無天了!若不早日捉到他,只怕遲早關外的姑娘不是死光,便是逃光了。
裴穆清神色未變,蓋上帳本問道:
“一個早上未見弄蝶,她是到哪兒去了?”說來奇怪得很,打從自個兒回來後,這弄蝶倒也纏他纏得緊——所謂纏他,乃是指東問西問,非問個清楚方才罷休。
就如昨日,她閒來無事,見他去牽馬,便好奇地跟來,追問他的馬兒都取些什麼名字?他回道:“馬便是馬,哪兒來的名字?”而她一時玩心大起,竟呆在馬廄裡一下午,替那一匹匹馬兒全取了名字,而且淨是些好笑的名字,如“一文錢”、“肉包子”、“八寶甜鴨”,當場叫他既好笑又無奈,但瞧她興致正高,也不忍阻止,便由她取個盡興。不過,這倒還好,頂多便是替馬兒取些不太文雅的名字罷了,總也好過前日……想起前日,就不由得他啼笑皆非。這丫頭倒也有趣得很,那天瞧見牧童擠羊奶,一時興起,便跑去學擠羊奶,回來後弄得一身羊騷味,小小的臉蛋上還沾著羊奶,並且急匆匆的端著一碗羊奶讓他親嘗——也虧得他練就一臉面無表情,否則瞧見那羊奶裡又是泥沙又是雜草的,非吐出來不可。後來聽牧童道,原來是這丫頭好不容易擠出半桶的羊奶,哪知又給踢釋了,這丫頭心下十分捨不得,竟合掌去撈,能撈多少便是多少,於是乎連泥草都讓她給撈了進來。若不是瞧她一臉興奮的樣兒,只怕他還當真以為她要害他呢!
至於他到底喝了沒?看在她萬分期盼的神色上,輕嘗一口便罷。
唉!雖說瞧她近來似乎已淡忘了那沒心肝的老爹,逐漸融入這裡的生活,但她那些古靈精怪的行為卻不時地讓他擔心,瞧她今兒個也不知去了哪裡,若是出了事……
“少爺!”富海喚醒他的思緒。“那丫頭去哪兒不打緊,打緊的是昨晚死了一個姑娘,搞得人心惶惶。上個月初,柳添丁便將大女兒嫁給了麻子臉,再這樣下去,別說是關外未出嫁的姑娘日夜活在恐懼之中,只怕將來少爺想討個閨女也是難上加難。不是我富海不贊成您娶關內的女子,實在是關內女子皆屬嬴弱之流,哪適合北方牧場的生活?不如趁早讓那丫頭做誘餌,也好趕緊捕獲那殘忍的殺人魔。”
裴穆清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怒道:
“誰說我要將弄蝶當誘餌了?”
愣了愣,富海不解道:
“您收留了她,為她取名字,又供她錦衣玉食,為的不就是盼能引來那殺人魔嗎?”
“我何時這般說過了?”裴穆清嘴一抿。“從現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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