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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俊顏一瞬也不瞬地直視前方,他先是一怔,跟著,緩緩地露出了笑意。
“擊玉……”
他眉目皆柔,情比水澄透,而笑中盡是寵愛的神氣。
按約定,今年該給衡陽“南嶽天龍堂”的第三顆“續命還魂丹”,在初秋時候,對方便派人來取了。
因此對於小師妹杜擊玉的突然造訪,裴興武一度還以為她身子真有不適,才會又風塵僕僕地親上武漢來。待問詳細了,她只甜笑著,說是極思念他,知道三師哥和七師哥此趟辦事恰恰路過武漢,便央著他們帶她同行,目的就為看他、與他說說話。
而她與兩位師兄來到武漢那一日,殷落霞往山中義診的馬車剛出城去,恰恰錯過,“天龍堂”的兩位師兄因有要事在身,無法久待,再加上辛守餘真誠相邀,杜擊玉便獨自留下了。
此時,月華半掩在烏雲裡,幽靜一片,夜風沁寒,已有初冬氛圍。
年家武漢行會後院外的獨立小院落燈火尚未熄滅,一對男女不畏寒似地在屋前小石亭中對坐閒聊,石桌上除兩杯熱茶、兩盤乾果外,尚置著一張古琴,燃著一爐紫雲檀香。
裴興武略彎身,將地上一盆小爐火往小師妹腳邊移近,嘆氣道:“天冷,實在不該讓你待在外頭,裡邊不是暖和些嗎?”他是拗不過她的請求的,這事,他自入“天龍堂”門下便徹底體認了。再有,這世間想來也沒誰狠得下心拒絕她、教她失望。
“九師哥,你怎管得比我阿爹還多?都三年過去了,你的性子仍是一般。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說的就是這模樣。”杜擊玉笑容可掬,面若瑩玉,邊說著,她蔥指朝古琴當中一劃,撥彈出一串美音。
她輕眨麗睫,可愛地嘆氣。
“在屋裡暖和歸暖和,可惜瞧不見月亮,你我琴簫合奏若無清月相伴,豈不失色許多?”她謐謐牽唇兒,又嘆。“九師哥,我可真想念你的鐵簫清音啊!”纖指再撥琴絃,隨意幾手,流洩出幽情曲調。
裴興武淡笑,神態沉靜,提起爐上鐵壺往茶杯中注進熱水,一會兒才問:“師父他老人家可好?”
“挺好的呀!”指一挑,展現古琴沉隱韻味,繼而又道:“可阿爹對你三年前自作主張留在武漢一事,心裡還是不暢快。”
裴興武瞅了她一眼,溫和道:“那是最好的辦法。”
琴音驀地頓住,她十指按在弦上,微笑的臉容流露出幾分憂鬱。
“說來說去,全怪我不好……阿爹心疼我,但一思及是拿你作賠,他就覺得難受。偏偏我身子不濟事,非得靠落霞姐姐手裡的秘方藥丸治病不可。九師哥……我實在對不住你。”
裴興武清俊眉心陡地擰作峰巒。“別再說這樣的話。沒誰對不住我,是我甘心情願留著不走的。”
杜擊玉眨了眨眼,能對症下藥且又經過三年時間的調養,她雙頰較過往豐潤,翹起嘴角兒,兩朵笑渦自然呈現。
“不說就不說啦,我其實只想問一句……九師哥,這些年,那殷家姐姐沒虧待過你吧?她……待你可好?”
一話及那愛扮男裝的清雅姑娘,他左胸輕震,自持著,熱意卻緩緩在體內悶燒。
見他不答,杜擊玉可沒想輕易作罷,小手攀住他上臂,臉兒都湊到他顎下了,眨巴著眼,好奇地輕嚷:“你說呀、說呀!這些年你和她差不多是早晚相對、朝夕相處,正所謂日久生情,又所謂近水樓臺先得月,她待你究竟如何?她若待你好,表示是喜愛你的,要不,她一開始怎地想要留你在身邊呢?”
“擊玉……”裴興武難得臉紅。
他方唇微掀正欲出聲,耳中忽聞細響,銳目抬起,恰瞥見幾尺之外、與行會後門相連線的石拱門處,一抹修長影兒顫了顫,隨即還此地無銀三百兩地往拱門後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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