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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嚴苛。看來藺相一離宮,就有人迫不及待的清掃門前雪。阮玉安俏俏潛了進去。屋子裡昏暗幽惑,連守夜的小太監也不見了身影,唯有清燈紗帳,遮著宮闈層層復重重,似掩著不容窺探的諱秘。
阮玉安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往裡頭走著。忽的一個清俊聲音傳來,道:“城主,來的巧。”
阮玉安循聲望去,綠影紗後頭走出個俊逸身影,容貌看起來卻不大,只有十七八歲少年模樣。
阮玉安輕聲一笑,道:“看起來,皇上倒是專門在等我。”
年輕皇帝不置一詞,但一個請的手勢,意在內室坐談。阮玉安沒有遲疑,隨他走了左廳,坐在了炕上一頭,皇帝則坐了對面一頭。
阮玉安開門見山道:“要我猜得沒錯的話,把齊王之死透出去的人,應該是你吧。”
皇帝沒有否認,眼神不再如同往日一般飄忽不定,而是剛毅和鎮定。在藺相的威勢之下,阮玉安從不見他這堅韌的一面。他道:“如果齊國不知道齊王死了,那這遊戲,就沒有意義了。”
阮玉安嘆了一口氣,卻不由嘲弄一番:“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當真是笑到最後的人,往往是隱藏的最深的人。”
“城主當真是過獎。”
“是不是過獎,皇上心裡最清楚。要我說,藺相應該是出了昏招。他為了掩蓋齊王之死,拉了我們下水,牽一髮而動全身,導致後邊的事跟滾雪球似的翻不了身。當初,他設計殺死袁婧岡,只是想陳國擔責。鷸蚌相爭,而漁翁得利。沒想到,倒讓你逮住了把柄。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楊倚風本應該活不過今天晚上。”
皇帝笑了笑。
“你怎麼想的?”
“齊軍入京畿,打得藺相節節敗退,這本就很奇怪。齊軍似乎知道朝廷駐兵點,專往弱的地方打,這不是京畿之內有人通風報信,絕無可能。而藺奎作戰經驗豐富,所以齊軍入京畿之後,硬是將齊軍生生扛在左丘,一時相持不下。這個時候,又有齊軍深入虎穴,直牽小隊突襲皇城,來個首尾相接,殺得藺相措手不及……”
“繼續。”
“熟悉京畿的人,應該只有皇宮的人吧……那麼,此時此刻,皇城的御林軍呢?他們怎會讓這小隊安然無恙的進入都城?御林軍是司訣掌管,而御林軍未動,如此放任,說明他是故意而為。他想讓齊軍與藺相廝殺,損掉朝廷的兵力。齊軍雖有助力,但還不至於傾覆朝廷之兵。所以,你還得從楊倚風入手——殺了他!將陳國牽扯進來。但是這件事又不能太著急。要等到他們損耗過半,齊軍殫精竭力而無果之時,將楊倚風的死推在陳國和藺相的身上,最後來一場絞殺。”
皇帝則道:“——這場死戰,會讓藺文冉勢力無東山再起之可能,讓齊軍必用十年休養生息。陳國溫弱,無叱吒皇權之心。而此時御林軍駐守皇城,陳國只得領著世子的屍首將息一旁……”
“所謂不破不立。皇權會再次重組。”
阮玉安說完,皇帝的笑聲如水中漣漪,一層一層放大,最後響徹大殿。
“我不明白。司訣是你的人?”
年輕皇帝斂了笑意道:“他原是罪臣之子,辛庫奴隸。我皇兄見他骨骼清俊,遂培養了來,放在了藺相身邊。”
“你們也不怕他真跟了藺相?藺相待他不薄。”
他笑了笑:“如果是別人,還有可能。只可惜,他的父母皆為藺文冉而死,藺文冉卻收他做了義子,這豈不是大笑話?”
“你們部署了很久。”
皇帝卻眼神一亮。
“我皇兄不滿藺賊專政已久。所以,在朝廷裡,在御林軍裡,都安插了不少人脈。可惜,藺賊早早擦覺,竟用毒酒毒死了我皇兄。此等弒君之罪,滅他九族也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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