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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臺路上鞍馬稀,繁華散去,夜風捲過蕭瑟的大街。
“章臺柳,章臺柳,昔日青青今在否。縱使長條似舊垂,亦應攀折它人手。”
我輕聲念起這首詩,雖然這首詩的本意,和我現在的處境毫無關聯。我卻有一種同樣落寞的情緒,今夕何夕,君已陌路。來年的柳枝,還能等到今日的舊人麼?我又能去哪裡,回家還是繼續。
“李姬。”我們剛要踏入公主府的大門,霍去病突然出現在身後。他仍舊穿著那件米黃色的襦衫,衣袂飄飄,策馬立定,帶著些許期待的神情看著我,可是我現在卻沒了興致。
“嗯…”我無心應付他,只是禮貌性的應聲。
“方才張小姐相約,我不便推辭。”他竟然有些急切地說著,清澈的眸子茫然地看著我,嘴角勾起,就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我突然釋然起來,何必和一個少年較真呢?我慢慢走過去,舉起手中的木瓜,微笑著看著他,“今天過節,送給你吧。”
他在馬上微微一愣,並沒有立刻伸手去接,而是詫異地看著我,“李姬,你…”
“你是嫌棄我的禮品太便宜了麼?”我揚起頭,看著馬上的少年。
“不,我很喜歡。”他突然笑了起來,眼眸彎彎,一手接過木瓜,翻身下馬。摸索著解下一塊玉佩,頗為鄭重地遞給我,“這個送你。”
“我不能要,太貴重了,我只是給你一個水果而已。”我推開他的手,拉著翠縷轉頭跑了進去,回頭對他擺擺手,“再見。”
說罷我倆轉身進府,眼角瞥見他仍站在原地。
翠縷回頭張望著,雙手拉住我,定定地開口,“瑤歌,你為何不收他的玉佩?”
“不能平白無故地收別人東西啊。”我隨口回答,一個木瓜換一個玉佩,這太不公平了。
“那你又為何送他木瓜?”她接著問,神情閃爍。
“因為我身上只有木瓜啊,所以只能送他這個了。”我訕訕地說道,送禮送一個水果,確實有些丟臉,不過我看他倒是挺樂意的。
“真的麼?”翠縷疑惑著盯著我的臉,慢慢鬆開雙手。
“我怎麼會騙你呢!”我攬著她,翠縷這丫頭就是想太多了,俗話說禮輕情意重,他堂堂長安公子,又怎麼會在乎禮品輕重呢?
今天過的忙忙碌碌,我倒在榻上,不一會就進入了夢鄉。迷糊的夢境中,那兩顆調皮的虎牙一直在我眼前晃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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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陌上花開桃夭灼——木瓜 。。。
這一天,我又是一覺睡到天光大亮,梆子敲響時,已經過了巳時,也就是上午九點多了。最近我學會了辨認古代的時間,並和現代的時間結合起來。
簡單梳洗了一下,我起身去梅苑練琴。自從上巳節後,我很多天沒有去馬場了,也沒有再見過霍去病。心裡有種奇怪的感覺,我自己也說不出因由。
不過聽趙嘗說,近些日子,羽林軍在長安校場加緊訓練,馬場上肥碩的馬匹被衛青盡數挑走,一些騎奴也被選入編制,看來朝廷要有大動作了。劉徹是個將帥之王,很擅長用將點兵,雖然我並不欣賞他,但是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擔得起偉大二字。
我調動腦子裡的歷史知識,盤算起來,霍去病十八歲那年,也就是今年,他第一次參加了對匈奴的戰役,取得勝利後,漢武帝乘勝追擊,同年又打了一場。
霍去病一戰成名,封侯拜爵,勢頭銳不可擋,不久就會和衛青齊名,官拜大司馬。因為以前很感興趣,這段史料我曾經仔細研究過,歷史上這場戰役有一個響亮的名字,它叫,漠南之戰。
想到這裡,我不禁心潮澎湃,激動地有些不能自已,彷彿鐵馬金戈的廣袤戰場就在眼前。要打仗了麼?我沒有經歷過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