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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季叔面前,他倒是有了幾分孩子般的依賴感。
沒有功夫睬他,季叔只是瞪了一眼這不讓人省心的人,便又忙著將要帶走的東西查驗一遍。
白秉臣便和梅韶站在廊下看著院中進進出出收拾東西的人,熱鬧得像是要搬去新居一般。
看著寧寬打包著東西,梅韶四處張望了一番,問道:「江衍不和你一同去?」
出門在外自然要選得是穩妥之人,江衍比寧寬要老成得多,可上次去滄州,江衍也沒有跟著去。
看出梅韶心中所想,白秉臣答道:「平東一帶,他此生是不會踏進一步的,至於去燕州不跟著我,是他留在平都還有自己的事。」
「平東?」梅韶回憶了一下,吃驚道:「我記得平東候夫人也姓江,不會這麼巧合吧」
「是。」白秉臣驗證了他的想法,「江衍最初不是我們家的,他本是江家的人,後來被江家趕了出來,便被父親收留下來做了暗衛,我書房裡的那個密室也是他做的。」
平東江家皆通機關術,也難怪梅韶摸著那個密室的建造風格有江家的影子。
兩人隨意地聊了一會,過了不到一個時辰,季叔將東西收拾好,白秉臣見天色正亮,便提前了些時候上路。
一路北上,走走停停了將近一個月,沿途風光已大有不同。
算著日程,今日下午便能到燕州,白秉臣的心中隱隱生出些不安來。
鎮北侯沉默寡言,就算在回都述職的宴席上也很少開口,白秉臣和他並不熟悉,一時真不知道該從何處下手去查這位軍侯,只好走一步看一步,想著先進了燕州再說。
看著天色,等到了燕州驛館,估摸著還沒擦黑,正好可以在驛館中休整一番,明日再去侯府拜見。
這麼想著,白秉臣便命著前頭的人進了燕州直奔驛館去了。
沒有想到白日裡雁城中也那麼熱鬧,路口兩邊的商販們兜售著奇珍異寶,其中還有不少異國特有的深邃眉眼,白秉臣也忍不住掀了馬車簾,看看這北地風土人情。
在鬧市中,馬車隊行得慢,正好全了他看商人交易的心思。
商販們都操著蹩腳的中原話,叫賣著貨物,大多是一些涼國特有的花卉、動物皮毛還有琉璃一般的器皿。
「駕——駕。」急促的馬蹄聲從遠處飛奔而來。
白秉臣才捕捉著這焦急的馬嘶聲是從正前方傳來的,便聽到沿途的商販和百姓慌忙避讓的聲響,一時間前面亂了套,逼得車隊就地停在了街心。
越逼越近的馬嘶聲像是一把尖銳的刀子,化開了人聲的波浪,自遠劃拉開一道口子,急切地停在了車隊前。
「阿韶!」清亮而張揚的少年聲落在馬車外。
白秉臣從馬車中走出來,就恰好看到前方不遠處的那個少年。
他銀冠紫袍,高高的馬尾在逆光中一甩一甩的,滿臉驚喜地看著梅韶,發亮的眼睛中蓄滿了喜悅,「真的是你!我還以為是阿爹騙我!」
毫無掩飾的欣喜目光落在梅韶身上,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好幾圈。
那樣熾熱而純真的目光毫不掩藏他對梅韶的喜愛,卻是看得白秉臣心口一縮。
「小侯爺!您慢點!」稀稀落落的馬蹄聲趕了上來。
梅韶的目光由錯愕轉向不可置信,他微微側了頭,「孟燁?」
見他認出來自己,少年的眸子頓時滿足地彎成了月牙,驅馬又靠近了一下,兩人胯下的馬匹已經捱得極近。
「阿韶,我就知道你不會忘記我的!」
白秉臣看著梅韶的眼中漸漸蓄起寵溺的笑來,他伸手在孟頭上揉了一把,笑罵道:「瞎喊什麼呢,沒大沒小。」
「阿韶哥?」他試探著換了一個稱呼,見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