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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覺得自己在厲永奎眼裡,大概就如同一截樹墩子,毫無魅力可言,作用就是為他承接各方的商賈貴客。
那隻波斯貓晃悠到了客廳,見著萬楓菱還沒走,炸著尾巴躥到了她對面的茶几上。
萬楓菱揚手,裝作要劈它的樣子,那貓朝她齜牙,然後靈敏地跳下桌,一閃又不見了。
厲永奎進到辦公室,外面的雨恰好落了。
這兩年,他覺得身體大不如從前,一到陰雨季節,關節骨就隱隱作痛。
他去查過,醫生說有可能是風濕,年紀上來了,有這種疾病並不稀奇。
他試過針灸、拔火罐、敷膏藥,效用不明顯,只能緩解一時之痛。天氣一旦陰濕起來,該疼的時候總會疼。
這也許是心因性的疼痛,反應在了生理上。那場車禍,右腳骨折,以及同韓思農一次又一次的分離,足夠毀掉他一半核心。沒法痊癒的,厲永奎想。
助理敲門,他頭也不抬說,進來。
「厲董,嚴英放出來了。」
厲永奎視線一直在電腦螢幕前,點動滑鼠,不在意地「嗯」了一聲。
「那……您還要繼續嗎?」
厲永奎抬眼,眉心微鎖,「都打草驚蛇了,還繼續?」
助理無措了,撓撓臉,恭敬問:「那我們就放棄了?」
「人吶,有些時候得會看個形勢,現在你覺得有必要再逼他們嗎?」厲永奎頓了頓,補充道,「狗急了都會跳牆呢。」
助理知道他話裡有話,但他非常為難。
自己只不過是領著薪資辦事的螺絲釘,哪能隨便參透大老闆的想法呢。
厲永奎擺擺手,「算了,你把武之源叫過來吧。」
武之源進來後,順手落了鎖。
厲永奎作了個手勢,讓他坐下,語氣故作平和,「你考慮得怎麼樣?」
這話明顯讓武之源透露出為難。
「我還沒去問他。」
「為什麼不去問?」
武之源嘆了口氣,他怎麼不明白,在厲永奎麾下賣命,相當於束手就擒。
他器重你,你就能很快得到升遷,加快實現財富自由的步伐……如果他邊緣化你,你也只能和著淚水咽進肚子。
這個行業,厲永奎和他的公司就是標杆……他若想退出,多的是人爭破頭皮想頂替他的職位呢。
「我哥以前因為跟韓思農挖過坑,一直耿耿於懷,估計都成了他的一塊心病……」
厲永奎冷笑了一下。武之源見他這副反應,又開始猶豫往不往下說了。
「你繼續,說清楚。」厲永奎靠在椅子裡轉了轉,然後站起來,繞到武之源面前,「我倒想要聽聽武之俁的「懺悔」。」
「懺悔」這個詞未免隆重了,這個後半生一直在走下坡路的中年男人……
無非是念及以往,再聯絡到現在,有些迷信地認為,是自己當年害了人,所以有了因果報應。他頂多是後悔當年有些薄情狠心,浪費了韓思農同舟共濟的情誼。
武之源明鏡似的,自然知道最好不要過多打感情牌,這是厲永奎的雷點。
他清了清嗓子,「厲董,您真得認為韓思農會再相信一次我哥嗎?如果我哥去拉他入夥,他會甘願?」
「你懂不懂什麼叫「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厲永奎反問。
武之源遲疑了一下,反應過來厲永奎在說什麼了,「可我哥是良性腫瘤啊,開刀就沒事,應該沒啥生命危險。」
「為什麼要告訴對方,他不會死呢?」厲永奎剋制著自己的情緒,「就是要讓對方誤會他生命垂危,才能獲取對方信任。韓思農這個人,我比你瞭解,他是真沒什麼私心,一心只想做好企業救市場的。